“好,下一个问题,这座地牢一共关押过多少人,当初是谁设计的?”
麻脸顿时犯了难,“这,这个,苑爷爷,不是小人不愿意配合您,地牢关过多少人,这个真的没法统计,毕竟这么多年了,不过,这地牢的始作俑者,小人倒是知道。”
狂龙把脸一沉,道:“那还不快说?”
麻脸吓得打个激灵,“是孙大,是他,这座地牢从设计,到施工,到地牢中的那些规定,都是那孙大一手操办的,有一次他与孙二说话时,小人碰巧路过,是他亲口所说的。”
苑浩蹙眉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麻脸道:“小人只是听了个大概,具体说什么,小人也不太清楚,当时他们说得没头没尾的,好像是和二龙使大人有关。”
苑浩一听和大哥有关,急忙追问原委。
麻脸苦着一张丑脸,委屈道:“苑爷爷,小人将当时他二人的话,给您学一遍,那天晚上本该轮到小人当值,但小人临时有事,换班时来的晚了些,还没到峡谷口,便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像是孙大,因为担心他问小人迟到之罪,便想听听他些什么。
“只听那孙二道:‘大哥,这么多年过去啦,你还是放不下么?咱们九个身为教主的的贴身侍卫,你却一天到晚闷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啊?’
“那孙大叹口气,道:‘除非我亲手杀了狂龙,否则,我绝不出谷。’当时,孙二听了似乎十分激动,道:‘这却又是何必呢?你们之间的恩怨,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啦。’
“孙大突然发怒,道:‘不论千年万年,不能将他毙于掌下,我死不瞑目!这么多年以来,我所承受的痛苦,又有谁能知晓?甚至没处诉说!为了发泄我胸中的一腔怒火,我将这座地牢,改造成一座灭绝人心的炼狱,只有看着他们亲身感受我当初的绝望和恐惧,终于变成一具具行尸走肉,我心里才能得到一丝慰藉,至少证明当初我所承受的痛苦,并非独一无二的!’
“孙二见他如此说法,只好摇着头离开,孙大也回到峡谷,小人趁他来地牢中巡视,方才悄悄与守卫二队的队长换了岗。”
三人听得大为惊讶,这孙大如此仇视狂龙,若说只是因为狂龙手下的事情,似乎不太可能。
“大哥,你以前就认识他?”苑浩问道。
“我说二弟啊,你刚进来的时候没见到他那张脸?以前我要是见过他,能记不住吗?你可真逗。”狂龙回了一个白眼。
苑浩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那张脸实在丑的离谱,“嗯,反正今天我也没打算放过他,一会好好问问他吧。”忽然又想到什么,抬头看着麻脸,道:“你刚才说,他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巡视?”
麻脸茫然点头,“是啊,每天晚上都会巡视,无一例外。”
“什么时候!”苑浩脸色一沉。
没等麻脸回答,地下三层便传来慢慢悠悠地脚步声,那人似乎走的极慢,有时甚至会停下脚步,三人大惊失色。
眼见麻脸惊喜不已,张嘴便要大喊,苑浩眼疾手快,暗道一声,“这是你自己找死!”直接结果了麻脸性命,与狂龙、乾元二人一起闪身至通往五层的楼梯间。
只听那“噔噔噔”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显示是从地下三层,走向了通往地下四层的楼梯间,而后,脚步声渐渐靠近,依然极为缓慢,待到后来,三人依稀可以听到那人嘴里念叨着什么。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再痛苦的折磨,只要慢慢习惯以后,照样也可以吃的下,睡得着。”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你们不是全都习惯了吗?”
“呵呵,知道明天就要死,就算已经习惯了,可你们还是会害怕吧?哈哈,看来,当年并非因为我懦弱而怕死,原来大家都会怕死……”
忽然,脚步声戛然而止,孙大自言自语之际,突然看到地上残留的饭菜,好像并未分发完毕,稍作沉思,方才想起,今日当值的带队是麻脸,脸色顿时一沉。
“麻脸!饭还没分完,又跑停尸间做什么?你们几个若要胆敢再对那些女尸,行那种苟且之事,休怪我翻脸无情!快给我滚出来!”
苑浩看了看手中麻脸的尸体,不禁感到一阵恶寒,想不到这货还有这个嗜好,急忙将其扔在地上。
狂龙将心一横,眼睛微微眯起,提步向外走去,苑浩、乾元二人心下稍惊,当即紧随其后。
乾元突然身剑合一,急速掠过孙大身旁,却并未发起攻击,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抢先赶到孙大后方,将他的退路封死,以防他逃跑,他知道,狂龙一定有很多话要当面和孙大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