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年没想到,她们分开那么久,夏青伊还有这个习惯,她习惯在生病的时候吮含着自己的食指。从年幼一起长大,到高中毕业分开前,只要夏青伊生大病,她就一定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夏青伊生病了,容瑾年没有执意抽出手指,毕竟,夏青伊生病时,她最喜欢这样了,夏青伊曾经说过:“你的手指,是我的良药。”似乎裹着她的手指,夏青伊就不会再难受了似的。夏青伊果然是变态啊,容瑾年对于她这种行为理解无能,不过,面对病人,容瑾年的心还是很软的。
容瑾年不是没想过等夏青伊睡着抽出手指,可每当她试探地做抽出的动作,夏青伊的纤细的眉会拧着,双手不由得抓紧,不仅会突然用力吮裹,连咬含的牙齿也会真的咬,疼得容瑾年不敢再动。可恶的夏青伊,生病了都不忘折磨她,容瑾年虽然恨着,却也没有再动。容瑾年在床头打盹,最终抵不住困意,枕着左臂,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瑾年,瑾年。”有人在叫她,容瑾年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声音清晰,“你回床上睡,我来照顾青伊。”哦,是米蓝,容瑾年嗯了一声,揉揉眼睛往卧室里走,扑到床上,直接睡过去了。
“要喝水么?”米蓝倒了一杯水,望了望面无表情的夏青伊,“我扶你坐起来。”米蓝喂了几口水,夏青伊坐在床上,仍是沉默。米蓝有点焦躁,最后,不自在地道歉,“对不起,青伊。”不知道为什么道歉,但老板昨天突然出现在那,米蓝总觉得是自己的错。
夏青伊只是目视前方,没有任何反应,米蓝低头,搓着手解释:“昨天,是想着抄近路早点回来才走那条……”
“以后不准抱她。”夏青伊突然清冷地说,米蓝啊了一声,唇角动了几次,“啊,嗯,是她自己躲进我怀里的。”夏青伊有了动作,微微偏过头,冷幽幽的眸子望着她,淡淡地说:“都一样。”米蓝立刻点头,老板的眼光,她很眼熟,似狼。
老板曾经说过,不能让容瑾年有任何绯闻,任何人都不行,所以,除了拍戏需要,不允许容瑾年和别人有身体接触,米蓝都不行。米蓝都记得的,可昨天,实在是特殊情况啊。不过,老板眸光似冰,米蓝不想再多说什么,幸好是两个人都没事,“青伊,你昨晚怎么会出现在那的?”
夏青伊仍旧偏着头,低垂的眸子抬起,淡淡的,冷冷的,嘴角似乎还勾起一抹笑,问:“要不要我写个报告给你?”
“不用!”米蓝知道,她不该问,老板好可怕。容瑾年起来时,米蓝已经不在了,她打着呵欠,推开夏青伊的门,去看看她是不是还活着。夏青伊眸光平静,不像是生病了,反倒像是刚睡醒,身体还有些无力的样子。容瑾年没说话,坐到床头,探手摸了摸夏青伊的头,夏青伊也不动,只是垂下眸光。容瑾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嘟囔了一句,“还有点烫,一会吃药。”
“嗯。”夏青伊轻轻嗯了一声,容瑾年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呵欠,揉揉眼睛,“我去做饭,你再躺会。”说着,人已经出去了。夏青伊眸子紧紧盯着门,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直到,半小时后,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人,干净清爽,还画了淡妆,不像之前那样随意了,“先吃粥,再吃药。”容瑾年把粥放到旁边,就要出去,是的,她没有打算喂夏青伊。
夏青伊也不说话,容瑾年真的出去了。五分钟后,容瑾年推开门,查探情况似的望了一眼,夏青伊依旧是之前的姿势,那碗粥,还在原来的位置,已经凉了,“你怎么不吃?”容瑾年进来,有些赌气,就知道,夏青伊在等着自己伺候她。
既然需要自己伺候她,那就说啊,死不吭声算几个意思,容瑾年坐到床头,目光也凛然,“你为什么不吃?”夏青伊收回目光,神情淡然,声音却无力,“手疼。”其实,不止手疼,浑身都在疼。昨晚的冰雹,差点把她砸死,可那时候,她像是失去理智了。满脑子都是眼前的人,这个人那么胆小,她害怕暴风雨,所以想和她在一起。
容瑾年不想跟她怄气了,毕竟,夏青伊是病人,抓过碗,拿起调羹,无语地说:“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张嘴。”调羹抵过来,夏青伊轻笑了下,真的张嘴咬住调羹。容瑾年突然想起夏青伊昨晚吮吸她手指的动作,脸微微发烫,仿佛那残留的感觉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