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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顽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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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连长和排长们叫了过来,告诉他们想打一个埋伏,但地形太不理想,平坦的田野上,长满了齐腰身的油菜,花蕊金黄金黄的煞是好看。不远处有一些坟堆,耿营长认为在那里可以埋伏,从侧面伏击鬼子,告诉他们不能恋战,打几下就撤,把敌人引开,掩护百姓撤离。

这个任务被二连一排长抢了。他带着一排人正准备穿过油菜地时,被耿营长制止了,他不是担心油菜被踩,而是担心被踩的的油菜地留下的脚印会被鬼子发觉,他示意一排长从旁边绕过去。一排长率队受命迅速地向坟地奔去,各自找好自己的伏击位置。耿营长向他们敬了个礼,带着人马和百姓继续追团长他们去了。

当耿营长发现卢杆和小林不见时已经走出了好远。原来他俩趁耿营长不备,从队伍中溜出,跑到了一排长设伏的地方。

“你们怎么来了?谁让你们来的?耿营长?”一排长脸色难看。

卢杆却是一脸的兴奋,点点头又摇摇头,望着手里的大刀直乐。

“你们不听命令,擅自跑到这里,这叫逃兵。”油条也在这个排。他看见他俩便数落起来,“逃兵是要杀头的。”他对他俩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还得意洋洋笑了起来。

“我们不是兵,知道吗?杀头没那么容易。“卢杆对油条说。

小林跟着喊对对对,我们不是兵。

卢钢:“到时等我们杀鬼子的时候看看谁是软蛋,谁是逃兵?”

“我说你小子,别看我这身子,老子杀几个鬼子还是可以的,老子手中的枪可不是吃素的。”油条不服气,拍了拍手中的枪。

“都给我趴下来,想暴露目标啊。小鬼子头一个打的就是你们。”一排长叫了起来。他没有让卢杆走,他知道这俩小子的脾气,可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手中没有枪,他叫过一名战士,从他的蔸里拿出二枚手榴弹,告诉他们俩怎么使用。

“一排长,现在快要天黑了,如果打不赢的话,后面有一片林子,这里我熟悉,抄近路,我带你们能赶在耿营长前面等他。”卢杆在一排长耳边说。一排长望身后一看果然有一片林子,听了卢杆的话他点点头,然后对旁边一个战士说:“传我的话,无论如何一定要顶到天黑。绝不能让小鬼子从我们面前顺利通过。”

油条眼尖,他看见了一队黄色的骑兵正沿着前面的这条路朝这里奔来。他告诉一排长。一排长举起枪:“弟兄们,小鬼子来了,听我枪响,都给我往死里打。”卢杆和小林听鬼子们来了,紧张和兴奋起来,将手榴弹紧紧地攥在手中,一只手的食指紧抓着拉环,就等着一排长的枪声了。

渐渐地鬼子骑兵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一排长望去,后面并没有步兵跟上,鬼子骑兵人数也就四十来人,心中窃喜,手中的枪慢慢地端了起来张开了机头。

“打!”音落枪响,一排长射出了第一颗子弹。顿时,枪声大作。

鬼子受到了袭击,开始出现了一阵惊慌,马群开始了骚乱,但训练有素的鬼子在倒下几个鬼子后,重新整合了队伍。只见一个个的鬼子换成了一种姿势,全部都侧卧在马的一边,马背上见不到一个鬼子了,同时好象发现了向他们攻击的一排长他们的阵地,哇噻一声后全部向他们冲来。

“快,打马,打马,一排长。”卢杆和小林甩出了手榴弹后,向一排长喊着,一排长也跟着喊,让士兵们全部都瞄准战马射击。

然而,战马迅疾如飞,如闪电般的越过油菜地冲向了一排长的阵地。油条和几个士兵在射倒了几匹战马准备上膛射击时,另几匹战马上的鬼子军刀已经将他们砍翻在坟地上,没有半点犹豫。

卢杆从坟地上举刀一跃而起,迎接着向他砍来的军刀,往上一顶,顺势朝鬼子腰段上砍去,鬼子惨叫一声一头裁了下来,死了。

一场混战在坟头边展开。杀声遍野,血水泥浆,刀枪碰撞,不管是日军还是国军,如临大敌,无畏者胜,弱者力抵。

战士们个个如虎般的英勇,与鬼子骑兵周旋打斗着。

一排长是短枪,撂倒了几个鬼子,几个鬼子见了,红了眼似地向他扑去,一排长边打边退,他不管鬼子听不听懂他的话,大声地喊着:“小鬼子,来吧,你爷爷在这里哩。”他的喊声果真吸引了一些鬼子的注意,也许发现他是一个头目的关系,一提马头纷纷向他奔去,一直追到了小树林之中。一排长没力气了,倚靠在一棵树上,面对十几个凶神恶煞的鬼子与高大的东洋马,全身布满血迹与泥土的他笑了,举起枪对准自己的脑袋。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鬼子冲了上去对着他的手猛地一砍,右手掉在林地里,枪还在那只手中。一排长痛得身子一偏,咬着牙又重新站稳了。

鬼子们哈哈大笑,骑兵队长哇哇啦啦几句后,一个鬼子策马而上,一刀向一排长的左手砍去,渗出的鲜血流淌在地面上的枯叶上,随雨水慢慢地向四周散去。这个鬼子还没有停稳,另一个鬼子飞扬着马刀向痛苦大骂的一排长冲了过来,他的胸膛被划破了,他依然挺立着。骑兵队长又一挥手,一个鬼子大叫着策马向前,刀一挥,一排长的脖子滚落到了一片枯叶上,双眼圆睁,仿佛还在怒视着凶残的小鬼子们。

一排长整个身躯重重地倒了下去。鬼子见他已死又向坟堆杀来。

卢杆见小林没有防身的武器,迅速跑到一棵树边砍断一根树枝交给了小林,“别怕,你只管打马脚就是了,知道了吗?还有,不要离我半步,你打马腿我砍鬼子。”小林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照着卢杆的办法执行还果然有效。就这样,小林弯着身子或向躺在泥巴地里朝着马腿就打,马一痛将鬼子甩了下来,卢杆就给他补上一刀,他们杀死了五六个鬼子,正杀得起劲时,他们看见了鬼子把一排长逼到了小树林中,看到了鬼子正一个一个挥着刀向一排长冲击,看到了一排长身首分离的悲状场面,卢杆大叫一声在砍翻一个鬼子后向着树林那里狂奔,小林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

然而,那队小鬼子骑兵带着胜利者的满足感从树林里奔驰而来,还没等卢杆、小林和一些士兵们反应过来,便被前后冲上来的鬼子们给包围了。

他们相互拥挤在一起,卢杆双手握着大刀,小林紧紧地依偎着卢杆,他们不怕了,经历了二次战斗,没有了胆怯。周围的鬼子骑兵在他们面前绕来绕去,象看稀奇猴把戏一样围着他们在一块油菜地里转着。

“怎么办?杆子哥。”小林轻声地问。

“还能怎么办,没地方跑了,只能跟鬼子拼了。”卢杆回了一句,其他人也一同大声道:“跟鬼子拼了!“就在鬼子们狞笑着向他们进攻的时候,突然一排枪响起,马背上的鬼子倒下了一半,骑兵队长一看,只见一支百号人的部队正向他们杀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觉得此地不可久留,抛下二十多具尸体及马匹后落荒逃往南县城去了。

原来,耿营长带着队伍继续往前走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卢杆和小林开了小差,他与通信员走在队伍的前面,一路上一直忙着与团长带领的部队联络,但联络不上,以为信号不好,索性又和通信员一起来到了路旁的一个稍许高点的土丘上继续呼叫着,依然没有反应。这时,他听到了一阵枪声,知道一排长他们遇上了鬼子,他用望远镜向战斗的地方望去,这一望让他大惊失色,他的镜头里出现了卢杆和小林,他们正在与敌人战斗着。耿营长心头的气不打一处来,骂了一句狗日的兔崽子后,又将镜头对准了通往县城的道路,没有任何人迹。他果断命令通信员快步通知二连长和三连长,留下一半士兵照顾老百姓,其他的跑步去支援一排长他们。

就在鬼子骑兵包围了卢杆他们正要进攻的时候,耿营长他们及时赶到了,一阵排枪后,鬼子丢盔弃甲跑了。骑兵队长一声唿哨把那些没有主的战马给呼唤了回去,战士们又是一顿乱枪朝逃跑的敌人射去,又倒了几马匹死了几鬼子。

耿营长见到卢杆和小林就是一顿臭骂。

卢杆可不管他的骂,带着他来到了一排长牺牲的地方,谁都看了都会哭的场面。

耿营长让他们将一排长的尸体与其他遗体一起埋在一块,行了礼后悲怆地带着部队向路上走去。

“营长,这里有条近路,穿过这片林子那里有条河,一条小路,鬼子应该不会追到那里来。“卢杆说。

耿子堂望着卢杆他们,只见他们的脸上尽是血与泥水,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他听从了卢杆的建议带着队伍朝林子那边走去,果然走不多远,他们见到了一条河,象一条白练般静静地延伸着。此时,夜色已降临。

6“耿营长,杆子哥说得没错,前面就是我们学校。”小林兴奋地说,“要走不动了,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耿营长没有回答小林的话,他问卢杆:“你跟谁学的武功?”

“我爹。”

“你爹?看你爹也不像一个学武的人啊。”

“他爹好厉害哩,在我小的时候就单身打死过一头疯牛。”小林活跃起来。

耿营长半信半疑,要知道疯牛发起狂来谁都怕。小林说那是真的,小时候听他父亲说的。有一年村里一头牛疯了到处乱跑见人撞人遇物顶物,谁也不敢靠前。只有杆子哥的爹胆子大,冲着疯牛迎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疯牛被他吓住了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在这时,他爹一跃跳上了牛背,双拳对牛头猛地一击,牛就倒下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爹没有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你是瞎吹吧。”卢杆用手中的刀对小林扬着。

“我爹说的,不信你问我爹去。”小林不改口。

“难怪,虎门无犬子。杆子,你爹了不起。”耿子堂敬佩起来。

“营长,别听他乱说。”卢杆说。

这时,耿营长突然拔出手枪,用手示意大家隐蔽起来,他看见了前面有一堆火光映照在前方。那里正是湖西中学。

耿子堂拿出望远镜看了看,只见一群人围在火堆的旁边。

“杆伢子,你看看,那里的人你认识不?”

卢杆拿过耿营长递过来的望远镜,却不知道怎么用,耿营长告诉他正确的使用方法后,他对前方看了看,突然,他对小林说:“小林,你来看,那不是段校长还有曹青满吗,咦,我妹妹怎么也在那里?”

小林听卢杆说他妹妹在那里,赶紧拿过望远镜看了起来,“真的是你妹妹哩。”把望远镜一放,“快点走,杆子哥。”

耿子堂听前面就是卢杆的学校,段校长也在那,收起了枪,手一挥,带领队伍向那火光走去。

突如其来这么多的人,火光旁的人个个惊恐。还是段校长沉稳,看着面前这些灰头土脸的人,再看看他们身上穿着国军的衣服,知道他们是国军,他没有看清卢杆和小林,当然咯,卢杆和小林脸上身上尽是泥,别说段校长没认出来,连曹青满和卢苇也没有认出来。一些学生伢儿缩成一团,看着这些拿枪的人不知道如何是好,全部都围在段校长的身边不敢言语。

卢杆和小林看着卢苇害怕的样子,觉得好笑,本想喊她,但忍住了,他们心中想的就是看卢苇认得他们不,可是,卢苇吓坏了,并没有注意到面前是自己的哥和小林。

“你们是什么人?”段校长发话了。

耿营长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故意卖着关子,反问道:“你说呢,段校长?”

火光中,段校长仔细地看了看他们,疑惑地说,“国军?!”

耿营长点点头:“正是。”

没想到段校长听他这么一说,气来了:“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打不赢鬼子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们往后看看,南县是不是被鬼子烧了?南县是不是没有守住?为什么要放弃,南县城一破,要知道该会有多少老百姓遭劫万难?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让这些学生伢儿有家不能回。安乡守不住,华容被鬼子占领,你们还是国军吗?台儿庄、平型关、忻口大战那才叫气魄,那才叫浴血奋战,多么激动人心的事啊。你们却跑到这里来了,那么多的国军却连一个小小的城都守不住,我替你们国军羞愧啊羞愧啊。”

耿营长和士兵们无语,但没有一个人低头,静静地仰起胸膛听着段校长发泄的怨气。

“段校长,在这里我不便多说,我们也是身不由已,一切都得听从命令,这是我们军人的职责,放弃南县,我,还有这些兄弟们也不想这样,也不愿意这样。”耿营长听完段校长的慷慨陈词后,心情也异常的不平静。

卢杆走上前去,“段校长,我是卢杆,他是李小林。”

段校长仔细一看,还真是他俩。

“卢杆?李小林?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身上尽是血和泥呢?”

耿子堂正想说话,卢苇却从人群里冲了出来,走上前瞧着他们,再一看果真是哥哥卢杆和小林,心头一喜马上跑上前,一把抱住卢杆,边哭边叫着哥,“哥,你怎么在这啊,爹娘都急得要死,一天都没有回去,到处在找你呢,我和曹青满也来找你们来了,以为你到学校来了呢。满哥哥,快来,我哥和小林哥都在这呢。”

曹青满走了过来仔细端详他们,捅了他们俩一拳又一把搂住他俩,说:“这下好了,你们都在这,这就好了,我可以回去交差了,你爹娘要我出来找你们,你妹也要跟着来,到了学校你们不在,段校长说这里没有看见你们。”

“我们去打小鬼子啦。”小林神气十足地说。

“真的啊?唉!”曹满青遗憾的摇着头。

“怎么?不相信?你看我们这一身,再看杆子哥这把刀。”小林还想继续说被卢杆给拉走了,一些同学围了上来,吱吱喳喳地问个不停。

段校长与耿营长聊了起来。

“段校长,这里不太安全,你还是带着这些学生一起走吧。”

“晚上不好走啊,准备明天天不亮就往南走,到汉寿或者益阳去,听说那里比较安全。这些学生在这里没有亲戚可投,找县政府帮忙,也难,我作为校长我当仁不让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过,你们来了,我也就不担心了。”

段校长的话让耿营长听了真不是滋味,他想起了自己远离家乡也是为了躲避鬼子的杀戮,如今在这个美丽如画的江南自己又将亲历着一场不可预料的灾难,这场灾难会不会发生,他不清楚,但有一点的是出自他内心必须是要保护他们的,可万事难料,鬼子气势汹汹的杀来,绝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一想到这些百姓如果落到鬼子的手里,他就不寒而栗起来。

“段校长,刚才打走了鬼子的骑兵,我们也损失了二十多个兄弟,估计明天鬼子就会来报复,我看你们还是趁黑走,离县城越远越好,要不,找一个大户人家,让这些孩子们休息睡一觉也行。”

“那你们是不是跟我们一起走?”

“不了,我们人多,就在这些教室里休息一下,一来,可以清洗一下身体,二来如果鬼子来了,我们还可以抵挡一阵。”

段校长听耿子堂这么一说,想想答应了,忙招呼师生带上行李准备出发。

耿子堂突然想起来什么,来到段校长身边耳语了几句,段校长听了点了点头。

“卢杆,李小林,过来。”段校长喊了起来。

段校长告诉他们耿营长要他们跟着这些学生走,开始卢杆不答应,但段校长一句话把他们说得没有话说了:“我是校长,你是我的学生,我得对你们的安全负责。在这里听我的,跟我来,去洗个澡换件衣服,洗完后我们马上就走。”没办法,他俩只得跟着段校长往办公室走去,段校长各自让他们选了一套衣裤,然后进了澡堂。

7与耿营长告别正离开时,耿营长叫住了卢杆,把他的大刀要了过来,卢杆不愿意,耿营长说:“没有鬼子了,你还拿着大刀干吗?就你一个人要真是碰上鬼子,你能打得过他们的枪弹吗?一连长。”他一愣停顿了一下,又喊声二连长,让他去把卢杆手中的大刀给下了。

卢杆无奈,只好依依不舍地把刀递给了二连长,跟着段校长他们走了,一路上什么话也不说,还在惦念着那把大刀,心里窝着火,连妹妹的问话也懒得搭理。

就这样,临近半夜个个都感到疲倦时,一行人遇到了一户人家。

这是一个大户。主人是一个老人,见这么多的人站在外面,二话没说让他们进来。

段校长吩咐男生将行李放到屋内,然后将几张晒垫搬到每人房间铺在床上,女生则打扫卫生。

段校长与房主人攀谈了起来。

“老人家,你家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儿子媳妇孙子都走了,早几天就已经奔益阳或者桃江安化的亲戚去了,我一把年纪,不想离开这个老屋。”

“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南县已经失守,被鬼子占领了,您老人家明天跟我们一起走吧?”

老人摇摇头表示不会走。他说:“没事,我一把老骨头了,鬼子不会把我怎么样,倒是你们还有这些伢妹子还是趁早离开,据说从岳阳出动了鬼子,从水上来的,不赶快走的话来不及了。”

段校长深思了一会,又问他有没有船可以借用一下,房主人说,船倒是有二只,但坐不了几个人。

“有就好,我们一只运行李,一只坐小孩和妇女,可以减轻负担,加快赶路的速度。老人家,这二只船我们租用了,这是租金,等鬼子走了,我们再派人还给你。”

老人家执意不肯收,段校长还是硬塞给了他后叫来那些老师一起商量了起来。

“现在我们唯一走的方向就是往南,只有尽快地赶在鬼子到达沅江之前去益阳后就安全了。”段校长说。

“我们的东西太多,又有小孩妇女,那得要走多少天啊?”一个女老师说出了担忧,她自己有一个小孩,二岁半。

“船的问题我已解决了,有二只船,一只船拖行李,一只船坐女老师和女学生,我们这些男人就轮换着拉纤,肯定会快些。”段校长安慰大家,“明天一大早起床,吃完饭就出发。”

听段校长的话后大家觉得只能这样了,再何况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好办法来想,这里湖泊交错,没有船是不行的,船是他们的希望。

他们各自散去睡觉。段校长查看学生就睡的地方后,他睡不着,独自来到了河边。

夜很静,雨很细,水在流,树叶在风里颤抖。

熟睡的人啊却不知死神已悄悄地正在走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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