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韩济所言,张衍看了看他,笑道:“韩师兄竟然随身带有玄血丹,莫非你早有打算?或者说,你早知道此地有血魄宗弟子?”
韩济苦笑道:“张师兄误会了,我在玄功修行停滞不前已有六年,知道此生无望,所以早有意转练魔功,去年花了偌大心思才得了一本魔门经,原打算借此次入魔穴的机会在处捕捉魔头修行,再服下此丹增加功行,事先确实没想到有血魄宗弟子在此。”
似乎为了增加说服力,他从袖子中取出一本册,双手捧着,递到张衍面前,“师兄你看,便是这本了。”
张衍接过看了一眼,见面有“觅源经”三个字,点了点头,知道这是魔门中与“一气清经”地位相等的功法。
不过要练这本法门,却是要把自己之前练得法门全部推到重来,张衍倒是不禁对韩济此人有些另有相看了。
毕竟一夜之间,将二、三十年苦修俱都作流水,能狠得下这个心的人并不是很多。
韩济脸(露出一丝酸涩之意,道:“如今这里血魄宗弟子不少,我若是说出自身来历,他们当也不至于过分为难于我。”
张衍想了想,发现的确如此,如果韩济去投靠血魄宗,对方就算不收下他,也暂时不会对他如何。
一来是韩氏是溟沧派五大姓之一,身份特殊,可做利用的地方太多;二来韩济熟悉溟沧派内情,甚至有很多大族秘闻,这却不是能随意打听到的;三来他与韩氏有仇恨在身,又愿意废去一身玄功,且连玄血丹都送了,这份因果实在太大,接下的人必得偿还。
而且退一步说,就算韩济拜师不成功,对方也没可能不收玄血丹,对于这个能提升自身修为的魔丹,魔门弟子是无法抵挡这个诱惑的,这对张衍自身来说,却是极其有利的。
如果没有化丹修士到来,张衍自信即便不敌,也能及时脱身,不过他并不知道血魄宗弟子有多少人,实力究竟如何,好在月中十五就要到来,方震,谢宗元等人如果要逃离出去,必是要往魔穴入口一行。
相信血魄宗弟子也肯定有所防备,能调动的弟子定然都会到场,到时双方必有一场生死恶战。
到那时,他也可以前去查探一番,如果对方没有什么大能修士,他便可以放心在此处修炼,如果有,大不了拼死一搏,能不能冲出魔穴就看自身造化了。
想到这里,张衍望向韩济,道:“韩师兄,却下定决心了么?”
韩济一脸坚定,毅然道:“张师兄,你凡民出身,却能入得下院,再一路成为真传弟子,实是百年难得一见,我韩济虽不及师兄,却也有一番振作之志,不试一试我又岂能甘心?”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洞窟外有人冷哼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张衍你这小贼在背后弄鬼!还有韩济,你还乖乖受死,免得再多生事端。”
随着这话音响起,一个脸型狭长的中年修士大步踏入洞窟。
韩济猛然站了起来,双目满是怒火,道:“韩全德!是你!”
看到此人,张衍却端坐不动,脸并无半点意外之色,只是叹道:“既已走了,又何必回来送死?”
听到这话,韩全德哈哈一阵大笑,厉声道:“张衍,我韩氏之事你也敢插手?难怪封师弟说你异日必是我世家之拦路虎,看来还真是说得没错,不过他只说对了一半,今日你若死在此处,自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封师弟?
张衍眼睛一眯,目光中陡然划过一丝精芒,手中剑丸勃勃欲动。
韩全德又转向韩济,指着他说道:“韩济,原来那枚玄血丹在你的手里,是你那死鬼老母偷来的?哼,小门小户出身,果然手脚不干净。”
韩济双目发赤,指着他大吼道:“韩全德,你也不过是得了赐姓一介奴仆而已,你有何资格说我?你今日辱我阿母,我誓杀汝!”
被揭了老底,韩全德脸面挂不住,见两人似要动手,心中一惊,这里洞窟狭小,怕是施展不开,他也是干脆,向后一个倒仰,直接飞出洞窟,并大喊道:“两位师弟,与我一起动手!杀了此二人回去领功,家主自会重重有赏。”
外面传来两声应答,张衍和韩济一起走出洞窟的时候,发现三个人站在空中,左面那人,一柄风雷叉,面似乎有噼啪的电芒闪过,而右面那人,则托着一只沉甸甸的描金木钵,好像也不是凡品。
而韩全德,则是拉出来一条形似烟霞的长带,摆动间若星璀璨,夺目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