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比起来,柯秀君与张衍从表面上看去,倒的确是弱势无比,无法与之抗衡。
公孙勉呵呵一笑,道:“柯道友何必灰心丧气,有李道兄在,未必没有机会。”
公孙勉是太昊派弟子,又是世家出身,若是有那凝丹之日,门中另有他处栽种的药芝赐下,根本无需与他们一般前去青寸山中争夺,是以此刻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柯秀君也知此事,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正要开口,可却突然面sè一变,低声道:“怎么她也来了。”
张衍回头望去,正好望见一驾云榻从天而降,那飘起的帘幕之中是一名红袍广袖的女子。
她任由一截赛雪欺霜的小臂luǒlù在外,斜斜卧在榻之上,说不出慵懒写意,chún上有一点朱红刺目,鼻梁tǐng秀,一双凤目开阖有神,光洁的额头上挂着一枚指甲大小,殷红如血的宝玉。
众人似是对她怀有戒惧之心,见此女来了,离着近一点的修士都是纷纷驾起遁光避让,远远去了别处。
公孙勉认真看了此女几眼,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脱口道:“莫非她就是那晏玉螓?”
柯秀君神sè间一丝担忧,点了点螓首,道:“正是此女,糟糕了,传闻此女喜怒无常,常常无缘无故杀人,我与李道兄若是入了青寸山,当要小心避开她才是。”
宝芝大会三年一开,三年一闭,六年方能轮到一次,唯有化丹修为之下的修士方能入内。
因需得在其中留满三年方能出来,便有一些并不肯荒废时间的修士宁可去他处寻觅一气芝也不愿来此。
但在这三年中,因有大阵守御,入内者无法自由出入,因此也有一些大族弟子只为取乐发泄而来。
这些弟子因被族中寄予厚望,数十上百年循规蹈矩修炼下来,心xìng稍差者难免无法排解心中积郁。因此不乏有在夺取宝芝时放开xiōng怀恣意妄为的。
往昔倒是有几个大族弟子借此调理了心xìng,功行再上层楼的例子。
但是有来头的修士他们不说未必能胜,也不敢轻易动手,只能找上那些散修和小门小派出身的修士,是以这些人在宝会之中都想依附上世家大族,也怪不得他们如此,实在是不想被人无缘无故打杀。
而这晏玉螓乃是寻隆晏氏嫡系弟子,寻药根本无需她亲自出手,而传闻有言,说她修炼玄功时出了偏差,再加上她xìng情古怪,来此处的目的不问可知。
见了此女,柯秀君虽则那日见了张衍的厉害,却也不免心存忧惧。
此刻距离二人十数里之外的一座山头上,楚少洪的两个同门师兄潘清,潘明也在向四处观望。
这两人乃是一母同胞,形貌极似,俱是身形瘦高,面白无须,连服饰也是一模一样。
其中潘清年长,他看着四周,轻轻一笑,道:“杀楚师弟的那人,怕也是在此地吧?”
潘阳神sè间显得有些冷漠,淡淡道:“怕是在吧。”
潘清笑着道:“阿弟你头脑比为兄聪明,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潘阳沉默了一会儿,道:“那贺,成二人所说的话难免有夸大之处,不可尽信。不过楚师弟既是在公平较量中败北,想必那李元霸也是个厉害角sè,我兄弟便是能胜也是惨胜,还有七日便要入山了,此时若与他对上,殊为不智。”
潘清忽然笑了起来,道:“那阿弟以为我兄弟该如何做?”
潘阳目光闪动,道:“你我兄弟根本无需与这李元霸照面,只需入了青寸山,一个没根没底的散修,又岂能活过三年?”
潘清笑着点头,道:“不错,为兄也正是此意啊。”
潘阳沉声道:“那么,那两人如何处置?”
潘阳玩味一笑,一挥手,道:“不妨带上他们吧,说不定到时候还有几分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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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