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笑了,说道:“里正爷爷,你放心,不会耽误教孩子的,科举考进士,我想考就考,当我需要的时候,我就拿个进士回来,眼下我年岁还小,先赚钱,我自己的事情不着急,考进士我已经不需要寒窗苦读了。”
徐宝的话说得霸气,丝毫不谦虚,进士对于他像拿筷子一般,随手可得。
他有这个底气,自己学问不差,只要有钱,先用钱铺,然后去考试便成,考什么都行,钱给足了,文章只要不是太差,必然要被录取,就是这么简单。
里正端着酒碗的手一哆嗦,接着浑身颤抖,用‘那样’的眼神看徐宝,问:“小,小宝,你,你是说,是说你,你现在能考,考上进士?”
“现在还不行。”徐宝回答:“律法上有所欠缺,万一考这个里面的填空,哦,就是帖经题,我答不上来,而且我需要钱来提高名声,还有……还有拜门,若进士科不出律法方面的帖经题,我考起来就简单了。”
“可听人说要糊名的。”里正还是不信,或者说不敢信。
“名可以糊,字可以誊,但行文风格不会变。”徐宝的意思是要准备去考试前,先把名声闯出来,多写文章,保持同一个风格,然后把礼全送到,考官看到同一个风格的文章时,只要不是太差,就会选中。
“好,小宝,等你想考的时候告诉我们。”里正选择相信,也或许是安慰自己,有个可以中进士的人教村里的孩子了。
给予了里正信心,徐宝继续陪着吃菜喝酒。
或许是吃得太多,也或许是喝得太多,里正吃着喝着,就伏在桌子上,呼呼睡去。
徐宝知道里正是心中一直绷着根弦,而且又劳累,所以一旦吃了东西、喝了酒,再一放松,人就疲劳起来。
他没给里正抱到别的地方去睡,仅仅是把火盆挪到旁边,让人收拾桌子,小心点,别把里正给惊醒了。
然后自己趴到了桌子上,想着事情,想着想着也睡了。
直到鸡叫,他才醒来,发现身上多了张毛毯,里正已经不在。
打着哈气,他走到那边做干豆腐的地方,里正正指挥着人把干豆腐往车上摆。
见他到来,里正说道:“前两批的干豆腐上面没有字,绣晚了,后面的三批都有,加在一起两万张,最后一批多赶出来了模子,还有不少剩余,我们自己留着吃,杀口猪,专门做你那个卷着吃的。”
徐宝听了高兴,舍得杀猪吃肉是个好现象,说明大家开始懂得享受了,而不是依旧穷苦着不去吃。
两万张干豆腐,有一万六千张是有字的,另外四千张没字,剩余的还能有近两千张,大家一分,每家都够吃上两顿的。
“先装着,会木工的过来几个,按照我画的东西给我马上做出来。”徐宝想着怎么销售时,管里正要人手。
村里刚才做模具的人立即到近前,等着吩咐。
徐宝取来纸笔,画出一套图,要求必须严格按照图上的大小来做。
“小宝,你画的那个圈的一部分,怎么看着是一样的,你画工真好。”有人夸赞起图来。
“凑合吧,没有工具,不然还能更好。”徐宝谦虚地笑笑。
有手艺的人就比照着他画出的东西,先描在木头上,然后加工,这种活简单,徒工就可以很快做出来。
等干豆腐全装上车,这边的一整套东西也做出来。
徐宝趁这个工夫又画了许多,交给里正,说道:“里正爷爷,让有空闲的人按照我画的多多制作,我帮着卖掉,木头随便用,有铁的也行,按照不同的材料我卖不同的价钱,我现在拿到的一套,少一贯钱不卖,我这个是送人的。”
换成别人说同样的话,里正会一巴掌拍过去,告诉对方醒醒,别做梦了,一堆破木头条子,还想卖一贯钱?想钱想疯了吧?
但话从徐宝的嘴里说出来,周围的人全信,他们听说过了,一个茶叶蛋最少五十文,偶尔可以卖一两银子,两个茶叶蛋卖十两银子也不是不可以。
那么一贯钱,不到八百文一套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里正认真起来,表情严肃,对周围的人说道:“不许传出去,刚才干活的,把图拿着,小宝没往外拿时,外面有同样和差不多的,你们就带着家人搬出村吧。”
这个惩罚实在是太重了,干活的人连连保证,他们也不是外人,都是张姓,别说里正强调了,即使不出声,他们也不会把图给漏出去,因为不值钱,只有小宝卖才能卖出高价。
徐宝找水缸,在旁边洗洗脸、蹭蹭牙,坐到五辆车中的一辆上,‘啪’的一声打开扇子,自认为很潇洒地扇扇风:“出发。”
五辆车排着队伍走远,村里人疲惫的脸上带着希冀的神色望着,一直到车队消失在黑暗中,天也就快亮了。
辰时,队伍才赶到西水门这里。
然后徐宝就看到有人挎着篮子,在那里叫卖:“干豆腐卷了啊,京城独一份的干豆腐卷了啊,六文钱一串,只要六文,会仙楼旁边学的,宫里的人知道的京城干豆腐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