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手,慢慢远去,身影消失在树林里,显得无比落寞。
我说:“这老头装钟馗,这间庙又和钟馗有关系,这两件事有没有什么联系?”
鸟爷抚着肩膀说:“总觉得不对劲,心里这个压抑,要不然咱们撤得了。”
尤素看我:“老马,你的意思呢?”
我叹口气:“我吐血这件事得赶紧解决,实在不行,明天我就去找门岗老头,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认打认罚我都忍了。还有我爸爸给我的项链,我估计可能也在这老东西的手里。”
尤素说:“那行,走吧。”
鸟爷咋咋嘴:“感觉这就是一场闹剧。”
我们刚要走,突然外面天空一道暴闪,“咔嚓”闷响,打了个惊天的响雷。
雷声巨响,似乎直通心间,感觉心跳都要停了。我自问自己也算是条汉子,可被这雷打的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庙的深处突然“嘭”一声响,好像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地上。
我打着手电照向尤素和鸟爷,他们两个面色惨白如纸。鸟爷指指里面,声音沙哑:“进去看看。”
我们一起走进庙的深处,这一看不要紧,浑身的血似乎都凝固。
庙里的那张香案不知怎么一条腿居然断了,歪歪斜斜的,这张桌子本来就破,这一失去平衡,上面的香炉瓷碟,林林总总全都砸在地上,满是香灰,一片狼藉。
“怎么会这样?”尤素睁大了眼。这些倒还没什么,最关键的是我们看到那本古书居然落在香灰里,书页本来就脆,似乎都破了。
鸟爷这个心疼:“还不如刚才给K走呢,现在糟蹋也是白糟蹋。”他走过去把书捡起来,尤素在旁边提醒他小心。
鸟爷小心翼翼把古书拿起来,这本书落在地上的时候,恰是书页翻开的。他这一拿起来,我们都看到了翻开的这一页,手电光亮落在上面。
这一页很奇怪,大面积留白,在中间画了一张非常简陋的草图。
鸟爷刚要把书合上,我突然说:“等等!”
我走过去,书接在手里,翘起一只脚,把书摊在膝盖上,然后用手电照。我越看越眼熟,对尤素说:“你打印出来的这片山区俯瞰图给我。”
尤素从兜里摸索出来,把图展开。我把两张图上下放在一起,光斑中能很清楚地看到,两张图虽然样式不同,大小也不一样,可仍能分辨出,地形极为近似,就像尤素说的,真像是一泼翔让炸弹给炸开。
我看他们,他们两个回看着我。
鸟爷声音充满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回事?这本书可以写于明朝,到现在六百多年,为什么会和这里的地形如此吻合?”
尤素很仔细地对比两幅图,说:“其实也不难猜。这片山应该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多年前有意修出来的,参照的就是钟馗的这幅草图。”
“为什么这么干?”鸟爷问。
尤素没说话,仔细看着,好半天才道:“你们看,钟馗这幅图下面还有几句诗。”
我们凑过去看,这些字细若蚊蝇,笔划张狂无比,字体极难辨识。尤素把战术手电的光调的更亮,仔细照着,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认着:“悟真诗诀十四……东三南二同成五,北一西方共四之。戊已本居生数五,三家相见结婴儿……”
“什么意思?”我问。
尤素没答话,眼睛像长在这页书上,凝神思索,他想起了什么,用手电照着这片山区的俯瞰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