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傻了眼,实在搞不清为什么下面这么冷。我说:“刚才我想到了,来了外人一打岔差点忘说了,你们没觉得这股寒气有些眼熟吗?”
他们看我。
“我们来时经过一个防空洞,那里寒气特别重,冷得打哆嗦。那个防空洞和眼前的井有没有什么联系?”我说。
“说不定啊。”尤素趴在地上,从斜45度用手电往井里照,不敢直对寒气,战术手电的束光射进白色的寒雾中。
他脸色凝重,似乎看到了什么。又看了一会儿,表情居然难以置信起来。
“怎么了?”鸟爷凑过去:“我看看。”
尤素让开位置,让鸟爷蹲下,把手电交给他,说:“往那儿看。”
鸟爷用手电照着,一开始没明白怎么回事,等看明白了,他也傻了,张着大嘴看我们。
我心痒难耐,忙问怎么了。
尤素坐在地上:“你知道我们看到什么了?”
“什么?”我问。
“咱们三个人的名字刻在井盖后面。”尤素一字一顿道。
“什么?!”我大吃一惊,一把推开鸟爷,拿着手电照过去。
井盖已经掀开一个角度,从我这里能勉强看到朝下的背面,刻着很多繁复的花纹,乍一看没什么。可经过尤素的提醒,我重点注意到这块区域,勉强看清上面题着隶书古字。
这应该是一首诗的其中两句,有些字不清楚,勉强连成句是:若上天堂开月彩,马尤坡前赤猴圆。
我顿时明白了,尤素之所以能联想到我们,是因为我们三人的姓氏在里面都被提到。我叫马连科,姓马。尤素姓尤。鸟爷姓侯。怎么就这么巧,最后一句话,“马尤坡前赤猴圆”,正好涵盖了我们三人。
“天意啊,天意!”鸟爷喃喃:“就活该由我们来揭盖子。帮忙,都过来帮忙,把井盖掀开。”
我还是觉得有些牵强,最关键的是,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这个水泥房不知建了多少年,可能比我们的岁数都大,难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预测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个预言甚至比我们的出生还早?
如果真有这样的邪门事发生,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未生前谁是我。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盖子还是要掀开的,可以知道更多的秘密。
我们三个一起用力,吃奶的劲头都用上了,使劲把盖子往外拖,终于一点点拖开了井口。寒气散发,我们没管这个,先把井盖翻过来,查看后面的诗,看看到底是啥意思。
盖子背面常年受寒受潮,蒙了一层白色的霜。用手套擦拭,上面还有锈斑,很多纹理已经剥落,令人惊奇的是,那一首诗倒是保持得非常完整。
牵扯到我们的名字,所以我看得特别仔细。
这首诗上面有个题头,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此乃先师口口相传之秘,宝之宝之。
再往下看,这首诗非常诡异,全篇竟然全是数目字,最后是有关我们名字的偈语。细细一看,觉得此诗晦涩难通,现在也不是静心琢磨的时候,鸟爷把手机翻出来,对着这首诗翻拍了几张照片,等出去再说。
干完这个,我们用手电照着这口井。井口都是寒气白雾,隐约能感觉到下面极深。
尤素和鸟爷小心翼翼凑到井口,借手电光往里看。下面似乎闪着绿色的光芒,随着寒气,映得他们脸色发绿,看起来特别诡异。
我对着井盖的诗有点发懵,还在琢磨着。
尤素从兜里把战术口罩拿出来,戴在脸上,跪在井前,使劲把头往下低,想凑得更近。
就在这时,忽然井里像是开了锅,水流声暴响,湍急不息。一股绿色的气体突然从下面翻腾而出,鸟爷和尤素头挨头正看着,绿气喷出来,正散在他们脸上。
两人同时往后倒,毫无征兆中,“噗通”摔在地上。
突然的变故把我吓住,赶紧过去,扶起这个,这个昏迷,扶起那个,那个失去知觉。
这一瞬间,我有点蒙了,他们不会死了吧?
这可麻烦了,我头上浸出冷汗,看着外面黑漆漆的草丛,一股冷气从心底升出来。
突然一种不好的感觉冒出来,我看向井口,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井下蠢蠢欲动,要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