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唯一能为墨平做的,却是亲手送他去死,送自己最亲近,宁死也要保护她的人去死!
江采萍不停地唤着韫仪,然后者始终一言不发,反倒是眼泪越掉越凶,一边还没擦干,另一边就又流得满脸都是了,仿佛要将所有泪水都流尽似的。
江采萍拿着像是被水浸过似的帕子慌声道:“姐姐,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你倒是与我说啊,别……别只是哭,你哭得……哭得我也想哭了。”说到后面,她当真眼睛红红的掉下泪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韫仪终于开口道:“你好端端的又哭什么?”
江采萍一边哭一边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到姐姐哭的样子,我心里就很难受,忍不住要哭出来,姐姐,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韫仪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哽咽道:“真是个傻丫头,快别哭了。”
江采萍道:“那姐姐也不要哭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你身边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的话令韫仪心中一痛,低声道:“以前也有个人说一定会陪着我的,结果……他却离开了。”
江采萍急急摇头道:“不会不会,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不管以后我们还在不在太守府里,我们都是最好的姐妹。”说着,她伸出手指道:“姐姐要是不相信,我们来拉钩,谁要是反悔,就是小狗!”
韫仪深吸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泪水,哑声道:“真是个傻丫头,哪有这么大的人还拉钩的,看到还不让人笑话。”
“才不会呢。”说着,江采萍拉过她的手,与她小指相勾,念着自小就会的句子,“金钩银钩,一百年不许变!”
“好了,现在我们拉过钩了,一百年里,我们都要做最好最好的姐妹。”说着,她好奇地道:“姐姐,你刚才说有人会陪你,却先离开了,那人是谁啊?”
韫仪自不会与她说是沈墨平,随口道:“是以前一个同村子的姐妹,很是要好,但前几年她得病走了,刚才突然想起来,心里很难受。”
江采萍恍然点头,紧紧握着韫仪的手道:“别想以前的事了,总之以后都有我陪着姐姐,永远不分开!”说着,她又道:“对了,姐姐还没说为什么要哭呢?我从来没有见姐姐哭得这么伤心过。”
韫仪压下心中的悲痛,道:“不是伤心,是……是害怕,毕竟我刚刚才杀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