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还是忍住了向上看的冲动,向着桌子走去。
虽然盖着布,可臭味仍然散发了出来,问道这股味道,我忍住想吐的冲动,隔着白布两只手抓了下去。
头颅抓在手里,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粘乎乎的就像是融化了的冰激凌,滑溜溜的要从我手里滑落出去,还好我抓的比较紧,才没有脱手,这东西不是冰激凌,一想到这是一颗人头,我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抓着人头,我几乎是跑着出来的,扔在了地上。
人头像个皮球一样,骨碌碌在地上滚了滚。正好滚到了崔先生的脚下。
崔先生蹲下身子,看着这颗人头,用手在上面蹭了一点黑色的泥,像爷爷之前那样,用手捻了捻,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又放在了鼻子底下闻了闻。
“这是泥,是被涂上去的!”崔先生说道。
我们都没有说话,看来爷爷之前说的是对的。
“可是这泥为什么会是黑色的呢?”我问道,从小生长在秦岭的我,对于土地太了解了,我们这边的土壤都是黄色,学名“黄棕壤”。根本不是黑色的。
“是啊,我也奇怪呢。”崔先生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我们说。
忽然,崔先生一拍大腿,说:“我想起来了,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泥土!”
“这是什么东西?”我们问道。
“这是......”崔先生的说到这儿,一副回忆之色,神情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原来,崔先生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知青下乡这事儿,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分配村子的时候,他被分到了一个看上去有些奇怪的村子。村名让他晚上不要乱走,天黑了就老老实实睡觉,崔先生那个时候终究只是一个年轻人,再加上对许多事都好奇,所以就问为什么晚上不让出门,那人没告诉他,崔先生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犟脾气,就追着那人一直问,问了好多遍,那人就是不肯说,最后崔先生没办法了,才不问了。
可是他心里不服气啊,晚上就和一起的那几个知青说了这事儿,大家也都觉得晚上不让出门很奇怪,年轻人嘛,都爱折腾。现在的年强人,不都是折腾到半夜十二点才睡觉的吗?所以那个时候崔先生他们也是一样,晚上不让出门,这不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吗?再加上他们就指望晚上能约几个村里的小姑娘出来赏赏月,谈谈人生什么的。
于是,他们几个晚上就瞒着村里人,偷偷的上了街。晚上走在街上,整个村子的大街都空荡荡的,有些渗人,可是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年轻,再加上受了党这么多年的教育,早已对毛主席的唯物主义思想深入骨髓,那个时候正是文革时期,国家号召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正是敏感时期,尽管大家心里有些发毛,可还是识趣的都没说什么。
沿着大街走了没多远,他们就看见远处有灯光,有敲锣声,还有打鼓声,看上去还挺热闹。
崔先生就和那些一起的知青说:“怪不得村民们不让我们晚上出来,原来这里这么好玩,竟然不告诉我们,太可恨了!”
他们就进去玩了好长时间,期间崔先生注意到了一个人没有脚,好像是飘着走路的,那个他也很长时间没放松了,也没在意。一直玩到深夜才意犹未尽的回去了。
他们回去便睡了,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等到崔先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周围围满了人。
村民见他醒来了,就问他,晚上是不是出去了。
崔先生见事情败露了,便只好将那晚的情况说了。
村名听了,又惊又气,说他们遇到了鬼市了,这个鬼市指的可不是晚上的市场,而是里面的都是真正的鬼!
说完,村民还说他运气大,被人给救了回来,和他一起出去的那几个同学,第二天全都死在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