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年瞧了眼她的碗,皱眉:“吃那么少,病了?”伸手摸摸她额头,“外面风大,出去时多穿些衣服。”
花生老实交代:“回来前,我其实...吃了只烤鸡。”
“哦”。他并不觉得意外,只继续吃着饭,花生内疚了,道:“你莫要生气,我以为你和你那皇帝老子要谈很久,所以就在外面吃了,若知道你会等,我便少吃些留个肚子回来。”
他咽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莞尔一笑:“以后若出去就早些回来,我会担心。”他说的极自然,没有暧昧没有矫情,像在说,明天吃什么一样的平常,花生的心跳却忽然漏了一拍,一种别样情绪从心中升起:“我...好。”
隔着桌子傅流年忽然伸手轻抚少年额上细碎的刘海,花生脸微红,别扭道:“我脸上有东西?”
他只静静望着花生,眉梢眼底皆是别样温柔,花生心跳如捣,为遮掩尴尬,开始装傻卖萌:“终于发现我的美貌?”
“不用如此深情凝望吧!”
傅流年轻唤了声:“花生。”对面的少年抬头傻笑,脸红彤彤发乱蓬蓬,身上混合着烤鸡和烧酒的味道,明明是他厌恶的低俗粗鄙,却为何柔软了眼眸连心都莫名安定下来,他想,或许是因为连他都没把握能活着离开吧,人在生死边缘往往会做出些和平常迥异的事,比如,现在,他揉揉她发,将那头乱发揉的更乱,望着她温柔笑着:“花生,怕吗?”
花生想了下大声回答:“不怕。”
傅流年轻叹:“我们或许会死在这里。”
花生一愣,而后扯唇笑道:“...哦,这样啊,我知道了。”
“会恨我吗?”傅流年望着她,眸中划过几分少有的紧张、不安。
她笑,爽朗豪迈:“放心,我们是朋友,为朋友需两肋插刀,我懂的。”
朋友?细细想来,这十六年生涯里还没有一个朋友,若要算有,也就只能是这个少年了吧!可是,心中为何莫名失落,难道在期待什么?他有些烦躁的起身度到窗前,窗外夜色苍茫,夜风夹着细碎的雪花飘落身上,外面的风又大了些,从风势来看,恐怕不用两日就要开战。
花生忙走过去关窗:“莫站在风口,你身子不好。”
傅流年静静站在身后看她忙碌,渐渐的,弯起唇角轻笑起来:“若能死在一起也很不错!”
花生转身朝地上呸了几下:“什么死不死的,咱们都得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