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你最心爱的女人如今就在你的后宫等你,你,还想怎样呢?
人生没有十全十美,缺憾,有时也是一种美。
阿玉,那些过往,就当是为了得到你的最爱付的代价吧,纵然,满手血腥一地尸骸,亦不要悔。
否则,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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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祥云殿,她去了冷宫,走进那破败的院子时占明月正蹲在墙角侍弄花草,蓝白相间的小花依旧如上次那样花瓣谢了一地,但花蕊依旧娇媚可爱,风吹过,摇曳生姿。
听闻,文帝走的时候,她在身旁。
花生曾听她说过一段往事,她应该一直爱那个皇帝的吧,只可惜天意弄人,花生望着那一抹背影心中划过几许遗憾。
相爱相杀,情人间最痛苦的莫过于此!
占明月听见响声回头看了眼,平静淡然,没有想象中的悲伤,花生倒是凌乱起来,本不该伤心的傅流年哀伤莫名,本应该痛哭的占明月一脸平静,这世道...她望望天,莫非真的变了?
胡思乱想中,占明月转身进了屋子,再出来时手中拿着只香囊,随手一扔:“接着。”
花生接住,在手里掂了掂,一脸失望:“怎么不是银子。”
占明月失笑:“传说大将军爱银子,原来是真的。”
花生撇撇嘴:“哪个不爱银子?爷我只是更喜欢些罢了。”
占月明在院中的椅上坐下,倒茶抿了口:“你手里那东西,可比银子值钱多了。”
“是吗?”花生打开看了眼:“花籽?”
“你在滇南呆过段时间,难道没有听说过开谢花?”
花生茫然:“开谢花?”她还真没听说过。
“朝开暮谢,其根剧毒,其花解百毒,当初那个小皇帝的毒便是用这花所治。”
花生眼睛一亮:“这么神奇,肯定值钱的很。”
“千金难寻,这世上恐怕只你手上这些了。”
花生忙收进怀中,眉开眼笑起来:“啊哈,这般贵重正适合本将军。”
“但是啊,这东西极难养。”占明月转眸看着墙角的小花:“朝开暮谢,需鲜血浇灌。”
“鲜血?”花生吓一跳,也转头看向墙角:“就那东西?”淡雅清新,哪有半点血腥味?难怪人说,外表越是清雅的东西越是具有欺骗性,如,傅流年。
她伸手去怀里掏:“算了,这种东西爷伺候不了。”
占明月随意扫她一眼,语气淡淡:“随你,不要就扔了,反正我也没用。”
花生干笑几声,转开话题:“娘娘,我追击蒋氏残军时在南诏边境遇到南诏王,您的大哥,他让我带话,说很想念您,希望您回南诏。”她信步走到占明月对面一屁股坐下:“如今,皇帝大行,您是否考虑...”
占明月极淡的声音打断她的话:“我的时日不多,回不去了。”
花生微惊,抬眸仔细打量她,此时离的近了才发觉占明月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两鬓花白眼角布满细密皱纹眼神黯淡无光,虽气质依然高冷,却难掩一股衰败之象,仿佛面前说话的只是一尊没有灵魂的玩偶,难不成是因为皇帝的大行,打击太大?
她忙劝:“娘娘,您得想开些,生死有命人终有一死,活着的还是要好好过,莫要太过哀伤,您一向身子不好,千万自己保重,要不,我去叫太医...”
占明月黯淡的眸子浅浅划过一丝温柔,摆摆手:“不用,我的身子我知道。”
“你去祭拜过了吧,奇怪傅璋华会忽然薨逝?他中毒十几年,靠峒城的泉水才活了下来,到如今毒已深入心肺骨髓,再加上他儿子下的毒,即便开谢花也无力回天。”她低笑,带着几许苍凉:“十几年前我恨极之下亲手给他下的毒,我在这小院呆了那么多年,每天用血浇灌这花,便是希望有一天他回头来求我,你知这十几年我流了多少血?”她低低笑着,说不尽的苍凉无奈:“后来,他果然来了,却是为了那女人的孩子!”
花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占明月昂头望天,夜色静谧,有股别样哀伤萦绕在小院中。
“可最后的日子,终究是我陪在他身旁,一直到死!他临终时拉着我的手说,他从未恨过我,从来没有...”声音渐渐低至听不清,最后,她靠在榻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花生叹息了阵,走时解下衣袍盖在她身上,留下一句:“保重。”占明月已睡着,眼角一滴泪水,欲落不落,梦中回到了文帝临终的那日,他拉着她的手,虚弱地说了许多话。
他说,明月,我要走了,你
莫难过,一直以来我都未曾恨过你。明月,你初嫁我时与我说的那些话我其实一直记得,我不是不爱,我只是一直不知怎么去爱!你是那样的美丽高傲像天上太阳般灼热到无法靠近,而我是个皇帝,有许多身不由己!明月,若有来生,你就顺着我些让着我些吧,我们只做一对平常的夫妻,可好?!
他自称我,像一个最平常的丈夫在哄自己爱闹别扭的妻子,最后在她怀里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