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峰沉思了下,道:“似乎,他还懂幻术。。。”
初一笑了:“下次见面,得狠狠敲他笔银子,可怜我们那几年在山上过的苦哈哈。”
张永峰很惊讶,转眸看她:“他瞒着你诓骗你,你不怪他?”
初一耸耸肩膀,笑的无所谓:“有什么好责怪的,他隐瞒自有他的理由,我相信即便他会祸害天下人,也绝不会伤我。”
张永峰愣住,一动不动。
初一莞尔一笑:“好吧,反正也是闲着,我就与你说说我的那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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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我曾受过很重的伤,昏迷一个多月,好不容易醒来,却几乎成了傻子,什么都记不得,什么也不会做,甚至不会说话。”初一抿了口酒,叹息:“可是,即便过去那么多年,我依旧记得昏迷后睁开眼,第一眼见到那个无痕。。。”
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眉梢眼底溢满温柔似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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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混沌中醒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能看清事物,第一瞬映入眼底的不是花开花落,不是天高云阔,而是无痕那双微微上挑、细长的,布满血丝的眼眸。
看着它慢慢从焦急转为惊讶,最后溢满惊喜。
当时她脑子里只一个词,好美。
救她的那些人虽然武功足够高强,可是水火无情,她终究还是被烧伤了,尤其脸颊、后背,大片灼伤,很是惨烈,再加上本身气血大亏,若非无痕和南宫长风恰好都在,恐怕神仙也没辙。
如此一个她才渐渐苏醒,病情反复,屡次陷入昏迷,南宫长风劝无痕别折腾了放弃算了,说,这姑娘根本就是不想活了,硬拖只是浪费时间,浪费他贵重的药材,要知道他那些药材可是上天入地巧取豪夺花费几多心血才得来的!怎么浪费在这个傻子身上。
南宫长风心疼的要命,换做别人这样糟蹋他的宝贝,早被他一包毒药毒死算了,可惜,他遇到的是无痕,打又打不过骂又没有用,下毒又舍不得,哎,真是作孽啊,只能眼睁睁看着宝贝药材一点点消失。
如此又过了段时日,某日,初一再次醒来,依旧傻傻呆呆不言不语,甚至不吃不喝,南宫长风唉声叹气完全没辙,无痕推门而入,将一个粉嫩粉嫩的小娃娃塞进她怀里,狠狠道:“这是你儿子,你想死就带着他一起吧,免得祸害别人。”
她茫然低头看向怀里的糯米团子,粉妆玉砌的娃娃一点不人生,环抱住她的脖子,小脸在她胸口蹭啊蹭的,依依呀呀道:“娘亲,娘亲,娘亲。。。”
不期然,她已泪流满面。
后来无痕告诉她,她叫初一,那娃是她的儿子端午,她们娘两是被狠心无情的夫君所抛弃的,她那夫君为了小三抛弃正妻,甚至杀妻灭子,简直天打雷劈,猪狗不如啊。
听完,她一脸茫然,默默消化良久,而后问道:“何为小三?”
无痕很是无语,他如此精简额要说出剧情,她不问她的那个夫君近况如何,也不表现些许伤心悲痛的模样,反而问这有的没的!
果然,神经出了问题,就是与常人思维不同。
于是没好气回答:“小三就是小妾、外遇、情人。”
“哦。”
初一表示略懂,也就是说她男人看上了别人,于是一把火灭了她。。。这种男人,嗯嗯,猪狗,不对,王八不如。
良久,无痕忍不住问:“你不该问问你那夫君姓甚名谁?然后好好打算怎样报仇雪恨?”好歹,也该让他的腹稿说说全啊,否则岂不浪费了这出公子无痕琢磨很久才编排出的陈世美秦香莲苦情大戏?!
谁知初一摇摇头:“不想知道!他既不要我,我何必知道他,从此,我与他恩断义绝,再不相干。”
无痕愣住。
半响,长长吐出一口气,拍拍她的肩膀,笑的媚态横生:“初一,我终于知道他为何对你那般变态了!换了我也绝不肯放手,咳咳。。。哎呦喂啊,还不赶紧去做饭,想饿死本公子吗!”
初一一缩脑袋,赶紧跑去厨房,然后是一阵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屋外,白衣飘然的男子眸内蓄满温柔的笑意。
花小生,这般潇洒自在的你,才是我喜欢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