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朋友是什么?
见仁见智吧,每个人有不同的理解,可是,无痕知道,他和初一不是朋友,从来不是。
不管公子无痕还是国师要塞,他从来没有过朋友。
他对初一的不同,不是源于对她的感情,一切,都只是因为狄惊飞。
从前的洛花生也好,后来的王初一也好,他接近她,保护她,算计她,陷害她,甚至出手救她,都只是因为她是狄惊飞在乎的人,以前受狄惊飞所托保护她时,他依旧任性妄为,在不让她小命丢失的情况下毫不手软算计她,以至于有了当年国色天香楼地道里那件事以及后来的端午,匈奴皇庭外他明明就在现场附近,却只冷眼旁观,让她死了兄弟,几乎丧命,十年前那场大火他本不打算出手救她的,只后来顾忌狄惊飞才出了手,再后来无花楼突然被剿他成了钦犯,匆忙间带着这女人落草为寇,名义上为她找了一处安生立命的所在,实际上,一方面他要躲躲风头,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可以牵制傅流年及狄惊飞。。溲。
所以,她至于他从来不是朋友。
可昨晚到此时,他却一再犹豫。
但是,另一边,嫉妒的狂火却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于是,他最终还是走出让他悔恨一生的一步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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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明媚灿烂,像她的笑脸,他却始终垂下眼眸看着手边的茶:“初一,今晚,我带你去个地方。”
初一抿了口茶,点头:“好。”
“酉时,我过来。”
“我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我会准备。”
“嗯。”
“你。。。不问去哪里?”
她笑:“你能把我卖了?我这模样的能换几个钱?”
她又开始插科打诨,他却没有像往日那般接口然后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只转眸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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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初一又去看了张永峰,他病的不轻,一直昏昏沉沉,大夫说伤风加水土不服,病情凶猛,需静养,初一很感叹,这汉子看着威武雄壮,却原来只是花架子,体格比她这女人都不如。
酉时,无痕准时出现,依旧白衣飘飘,只款式似乎换了,华贵云锦绣满繁复暗纹,走动间,冉冉生辉,将他衬的更加仙气缭绕。
他拿了件青色男装给她,初一利索换上,而后无痕拿出工具在她脸上一番摆弄,又亲手为她挽了发,对镜一照,初一惊讶发现,自己似乎换了个人。
青衫挺秀,神采飞扬,还是那张脸,还是那眉那眼,却又似乎有些不同,细瞧之下与谁谁谁有几分相似,她摸摸脸,失笑:“你把我打扮成小花作甚?”
无痕正在收拾工具,闻言,回头瞥了眼,目光沉沉:“你就是你。”
。。。好吧,初一表示,公子无痕果然高人,说话似是而非的。。。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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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皇宫没有东夏皇宫那么奢华,规模也略小些,但毕竟是皇宫,殿宇宫墙层层叠叠一大片,夜色中灯火璀璨,很是壮观,以至于第一次进宫的初一很是有些好奇兴奋。
听闻,北狄如今这位皇帝很是英武不凡。
如何英武不凡?当时听人说起,旁听的她脑子里立刻跳出:身长八尺,虎背熊腰,黑面髯胡一汉子的形象,话说,北狄汉子大多粗糙魁梧,也难怪她会那样想,不过,她觉得那样挺好,就像张永峰,黑皮肤满脸胡子,莽汉一个,比那不男不女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谁谁谁不知顺眼多少倍。
当然,所谓的谁谁谁,特指东夏那个皇帝。
“今晚能见到皇帝?”初一忍不住问了句。
走在前面的无痕脚步一滞,微微侧头:“怎么?你很期待?”
初一失笑:“无所谓,随口问问罢了,对了,你到底什么官职?”她上下打量他,他那身衣服很奢华很漂亮,可怎么瞧也不像是官服,倒像是礼服。
“国师。”他继续往前走:“这里的人都叫我国师要塞。”
“国师要塞?”
一路行来宫女太监远远行礼,可见,他的尊荣地位,她很高兴:“东夏的钦犯却成了北狄大国师,东夏皇帝若知道要吐血了吧。”
无痕的脚步又是一滞,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算了,这个拿着,等下好好表现。”前方已是轩辕殿,人逐渐多起来,不时有赴宴的官员经过,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何况,他也没什么好问的,过了今晚,她和他之间应该不会再有瓜葛了吧。
初一接过翠笛略略把玩了下,很是喜欢,嬉笑道:“这东西就送我了吧。”说着便随手插进腰间,一副我不会还你的表情。
九转玲珑笛,整块冰种翡翠制成,通体碧绿无一丝杂质,天下只这一根,多年前无痕游历骠国时偶然得到,很是珍爱。
原本,他只是想暂借她,可最后,他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