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回书桌,拿起笔继续看折子,过了会,才说了句:“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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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
未必什么?
初一没直接问傅流年,而是第二天问了南宫月笙:“你认为那个啥的棋艺如何?”
南宫月笙啃着西瓜头也不抬,含含糊糊说:“那个啥?哦,陛下啊,很好。”
初一狐疑:“很好?”
南宫月笙点头:“当然,连我都赢不了他啊。。。”
初一恍悟,切了声,低头与她头碰头啃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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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端午在西厢看书,初一在瓜棚下乘凉,傅流年端着冰镇好的甜瓜走过来。
天上月色明亮,落在他的白发上如霜似雪,美是极美,却带着几分莫名苍凉,兀然,刺疼了她的眼眸。
听说,他一夜白头。
听说,他是为她一夜白的头。
要怎样的伤痛才能让人一夜白头?
她说:“那个啥,我们下棋吧。”
他放下瓜,头也不抬的嗯了声。
“我是说赌一局。”
“啊。。。”他抬头,眼眸一片茫然。
她嬉笑着,眉目温软:“就照你昨晚说的,咱们赌一局,不过啊,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哦。”
她看着微微愣神后的他唇角慢慢弯起,眼眸缓缓点亮,绝美容颜上展开一个灿烂夺目的笑容,黯淡了月色,温软了她的心怀。
于是她想,即便这真是他用心良苦设的一个局,她也会原谅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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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十一年八月十四晚上,王初一与傅流年赌了一局。
围棋。
用时一个半时辰。
期间,端午来过一回,本想挨着初一撒会儿娇,被他爹一个眼风吓回了房。
棋局结束,已近子时,这是两人对弈以来用时最长的一次,以往,半个时辰便见分晓,之所以用了一个半时辰,主要在于初一,七成以上的时间她在想在思考,越到后面落子越慢,直到最后投降。
是的,初一输了。
以惨败之姿态负与傅流年。
初一也终于真真见识到了所谓傅流年的棋艺。
初一和不少人对弈过。
王伦中规中矩,无痕随性所欲,狄惊飞棋风细腻,布局精巧,而傅流年。。。
她扔掉棋子,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你真是傅流年?”
他点点头:“如假包换!”
她指指棋盘,一脸困惑:“只一个晚上而已,怎会相差那么多?”
他笑的春暖花开:“那是因为,之前的我,留了好几手。”
她张大嘴,半响问:“你的意思,之前都在耍我?”
他一本正经道:“不是耍,是玩乐,玩乐而已当然要让娘子开心,娘子希望为夫输为夫就输。”
她更加茫然:“什么意思?”
他眨眨眼,一脸纯良:“我好像忘记告诉娘子一件事。”
“什么?”
他抬手揉揉她的发,像安抚小狗似的:“你下棋,是我教的。”
所以,你又怎么可能赢的了我?!
。。。。。。
她凌乱了。
他笑,颠倒众生那种,弯腰,吻上她的唇,她张嘴就是一口,狠狠撕咬,悲愤大骂:“傅流年,你也太坑爹了吧,连这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