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韫这才点头道:“看在你是丫头的儿媳妇份上,我勉强可以教你。”指着大弟子宫玄陵说道:“这是我的大弟子宫玄陵,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他,让他教导你。”
蒋素桓自然道:“好的,谢谢舅公。”霍韫与他说亲情,他就这样从善如流吧,再对宫玄陵行个师弟礼:“请玄陵师兄多多指教。”
宫玄陵回一礼:“素桓师弟好。”
夏俊轻嘟哝道:“没拜师怎能叫师兄弟呢?”
霍韫用三白眼看他:“没拜师怎么就不能叫了,他唤玄陵做师兄,是在占我的便宜。”
夏俊轻更不服气,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霍韫,明明蒋素桓的医术不在任何人之下,也没有拜霍韫为师,为何却要行弟子和师弟之礼?都说了共同探讨,将来蒋素桓的知识,不也会透露给他们,究竟是谁占了便宜?
“俊轻,慎言。”蒋素桓捏了捏夏俊轻的手,这二愣子显然是交际场中的小菜鸟,什么叫人情世故都不懂。
夏俊轻乖乖闭上嘴,回头想想也罢,是自己轻狂了。
兰氏瞧了两眼他们,微微笑道:“这样就好了,以后素桓常常来此,跟着玄陵用心学习,师兄弟们一同进境。”
宫玄陵俏皮笑道:“素桓师弟医术了得,我很是忐忑,怕比不过他呢。”
众人都笑了,冲散一室凝滞气氛。
自莲花巷回到夏家,正直下午时分。因着蒋素桓明天就要日日到莲花巷报道,夏俊轻闷闷不乐,无精打采。
也不是不乐意蒋素桓去学医术,他想着学医术是好的,将来没准能拿到蓝牌紫牌,岂不是一桩美事?只是二人才新婚几天,他恨不得天天长在蒋素桓身上,日夜不分开才好。
这会子就要早晚才能相见,中间那么一大段的白日时光,都不得见了?想想便令人恹恹地,茶饭不香。
“少爷这是怎么着了?”秀莲与秀萍悄悄对话。
“怕不是被桓少爷说了?”除了这个似乎也没别的,二人面面相窥,犹自点头。
却说蒋素桓踏入卧房,见夏俊轻坐在桌边逗鸟,说道:“大好的时光,你不去书房读书也罢,也不去外头亭子乘凉,却跑进来卧室里逗八哥,你是怎么了?”
这画风太奇怪。
“……”夏俊轻与八哥说:“不跟他说话,他两天不疼我了。”又道:“还是你对我好,来来来,少爷给你喂谷子吃。”
八哥琢了几粒谷子,抬头叫唤:“少爷,少爷。”机灵的小眼珠,见蒋素桓一过来,这扁毛畜生就叫唤:“玩鸟,玩鸟!”
夏俊轻窘得把鸟笼移到一边,未了自己也坐到一边,不曾对着蒋素桓。
从后面看去,能看见他红了耳朵根子,蒋素桓也是心疼他,叫秀莲过来把八哥提出去。
“不,我还要逗它。”夏俊轻不依,抱着鸟笼不给秀莲。
“这只鸟吵死了,听话,让秀莲送出去。”蒋素桓轻声道。
夏俊轻闻言,心软如水,忸怩道:“也罢,它确实挺吵的……”便给了秀莲,叮嘱道:“别喂东西了,小心撑死它。”
秀莲捂住嘴偷笑:“是。”
夏俊轻木着脸说:“怎地今天这么早?”天还没黑就出来,也没到吃饭的点,这人真是反常。不过他若是能天天反常,也是件好事呢。
“哦,明天要出门,早点休息。”蒋素桓看了眼他,在桌边坐下来说道。
夏俊轻泄了气,生无可恋之状:“哦。”他就知道,蒋素桓心里惦记什么,也不会是惦记着他。
蒋素桓好笑道:“气鼓鼓地,在心里念叨我什么?”
夏俊轻笑了笑:“你定是瞧错了。”但脸上露出期待,不知蒋素桓会否亲热亲热他。
但蒋素桓沉默良久,也没有去亲热他。有时候觉得夏俊轻这样挺好的,简单纯良。有时候却又希望他成熟点,因为蒋素桓实在不是浪漫可爱的人,没那份心力去时时刻刻腻歪着。
“哦,那就是瞧错了。”既然这样说,他就不管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