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上人们面面相觑，戴笠道：“快，开车追！”

轿车已经冲出了机场。所有卫兵见二人被挟持，都不敢动。车里又喊道：“卧倒！”一物扔出来。机场‘门’口士兵集体迅速整齐地卧倒。车也停了，急忙转弯躲避。这东西半天还不炸，仔细一看，原来是个锅盔，也就是陕西的硬面饼子。

这时候，车里又一声“卧倒”。这次没人卧倒了。

一个轿车坐了七个人，五杆‘花’机关，挤得不象话。

前排座虽然只有三个，但要司机要一个人的位子，另外两个很挤。后面一排四个人坐三个人的座位，老蒋和张少帅被两个大汉挤在中间，身子几乎压扁了。

好在没有胖子。

陈凤山道：“我喊卧倒，他们怎么不听话了呢？”

小路不回头，对后排的老蒋道：“蒋，蒋，蒋，蒋先生，受惊了。我这次挟持二，二，二位，绝对不想对二位不利。等一下我就让蒋先生下，下，下，车。蒋先生，希望你不要忘记诺言，团结抗，抗，抗，抗，抗，”

陈凤山道：“抗日。”

见老蒋惊魂已定，小路道：“蒋先生，记得几个月前大闹南京吧？我从那个闹南京的人手里买,买,买,买,买了不少情报。我买的情报，公家‘私’人什么事情都有。你想，日本上海特，特，特，特，特高科，负责沪宁等地的情报，能量很大，大到不，不，不，不能想象。他们搞来日本情报，自然什么都有。他卖给我们不少情报，发发发发发。”

陈凤山道：“发财了。”

看蒋脸‘色’‘阴’晴不定，小路道：“我们做个生意。你按照承诺，不动张扬二位，团结抗日，我就不公布情情情情报。这样做，大家都有面子，我也得给领袖点面子。我这个人最注意给领袖面子了。蒋先生，我有个问问问，问题，关于东北九一，你下过不抵抗命令没有？我是指在事，事，事，事，事变之前。”

老蒋脸‘色’‘阴’晴不定。

车向前开了一阵，老蒋道：“我不会把他们二人怎么样的。”

小路道：“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少帅听见了就行。蒋先生，放过张少帅，放过扬将军，大家都好办。蒋先生曾经是个生意人，这生意我相信先生不会拒绝。停停停停停车！请蒋先生下下下下下。”

陈凤山道：“下车。”

老蒋下车，站在街边，看着轿车扬长而去。看着远处的轿车，老蒋心里很不是滋味。前几天被逮捕，刚刚谈好了，眼看就上飞机了，结果又来了这么一出。

当先追来的是戴笠的汽车，见老蒋站在路边，急忙刹车，道：“校长，怎么样？快上车。你们，快追！”

蒋进了车，道：“算了，不要追了。回飞机场。我们走。”

汽车里，小路拿下头套，道：“少帅，受惊了。对不起。”

张学良一巴掌打了过去，道：“叫你装结巴。我刚才就认出是你了。你这是陷我于不义！‘混’蛋！”

小路任他的巴掌打在脸上，道：“我是觉得，少帅应该区分小义和大义。学生不过是想让少帅不再错一次。不想让少帅自己陷自己于不义。”

张学良道：“什么意思？你说！”

小路道：“少帅这一生做了几件事？三件。东北易帜，九一放弃东北，今日西安事变。两件对了，一件错了。不管你多委屈，九一放弃东北就是错了。”

看张学良跟着自己的思路走了，小路道：“你还想做第四件事吗？抗日！你还想做第五件事吗？建国，一个强大的国家。没有人欺负我们的国家！你看看现在这个鸟国家！屁大的国家都敢欺负我们！你跟他去南京，他能放过你吗？他不放过你，你能干什么？他杀了你，软禁你，你心安了。可是东北军怎么办？东北人怎么办？”

小路看他面‘色’游移，便想给他最后一击，道：“少帅，我有一句话，可能你不愿意听。如果把老帅放在今天的位置上，老帅会不会搞兵谏？会！兵谏完了老帅会不会抛下部下跟他去南京？老帅不会。你要坚持去南京，愧对老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