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宁手继续摇着襁褓,没有搭理外面的心思。
旁边伺候的季嬷嬷想提醒一句,武安宁这时候将胤禅抱了起来。
“以后,娘就靠你了……”她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说道。
武安宁的眼睛透出一抹凌厉,让人望而生畏,只是她低着头看胤禅,没人能看见,而唯一能看见的胤禅,早就被武安宁摇着慢慢睡着了。
“好好照顾阿哥。”
自从出了天花时间,十五阿哥这里就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一个个伺候的也是仔细到了极点。
走出胤禅的房间,这时候康熙已经到了正殿。
景仁宫带来的人基本都是武安宁的心腹了,武安宁不在,也早就能照常伺候着康熙。
康熙已经从下人口中知道宁妃去看十五了,对于她匆忙换了衣裳过来,他有些不悦,还生出一点怀疑,是不是昨儿个事让宁妃生了气,现在待他也非以前那般真意了。
皇帝就是这样,有时候多疑,有时候又相当自信。
其实变成现在的样子,终究是武安宁向他要权时,中间出现了些许的变化,也因为这变化让康熙不由地对武安宁每一个举动上了心,他现在会很敏感,武安宁只要稍微敷衍一下,康熙就会察觉,而且猜疑她的心意是否产生变化。
这很危险也是机缘。
虽然康熙不悦,但不会表露出来,一切如常,享受着宁妃的伺候,还能下棋让他解闷,又能听听琴解乏,再有好茶艺和主食,日子过得相当好。
武安宁刚和康熙说着牛痘的事。
康熙问清楚后,果不其然,他就走人了。
康熙回了乾清宫,立刻召见了武柱国。
等武柱国出宫后,康熙将太医院判和此次照顾十五阿哥有功的陈太医派给了武柱国,因此,这事很快就瞒不住。可就算知道了也无济于事,这事被武柱国全权负责了。
这让诸多人又羡又妒。
天花在大清还好,在蒙古那可是年年都有的,这真研究出了预防天花的法子,蒙古人的人情那可是留下了。此事又功在百姓,这事完全可以得一个青史留名,这也是一项政绩,升官升权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这名、利和人情都有了,大伙能不嫉妒吗?但是武柱国有个宁妃的女儿,有个皇子公主的外孙和外孙女,哪里是他们可以半路截胡的,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去立功了。
很快,就到了月底。
不知怎么回事,和康熙祭拜回来的温僖贵妃头三天还好好的,三天后就莫名地晕了过去。
太医齐诊,竟然得出油尽灯枯之脉相,这惊呆了一片人。
可怎么查看,温僖贵妃又非有其他病因,加上之前温僖贵妃的身子时好时坏,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脉案上只能写上温僖贵妃身子虚弱,又积劳过度……
武安宁得了消息,正准备去咸福宫看望,这时候,咸福宫来人了,还是咸福宫的太监总管富一桁。
“娘娘,贵主子请宁妃娘娘过去,主子有言托宁妃娘娘。”
武安宁心中一惊,温僖贵妃突然病重就很奇怪,现在她还特意请她过去,说有事相托……不管怎么样,贵妃身边的太监总管亲自来了,她必须走一趟,更何况,她本身就要去探视的。
到的时候,温僖贵妃所在的殿里传出孩子的哭声。
一进门,十岁的十阿哥在床前恸哭不止。
武安宁看到床上的温僖贵妃大吃一惊。
武安宁虽然成了宁妃,但这将近三年来,其实和温僖贵妃还是交集不多,因为温僖贵妃虽然拿着宫权,但除了有必要,几乎都不出她的咸福宫。
前些日子温僖贵妃还颇为精神和康熙出行拜祭,回宫后的温僖贵妃也能处理宫务,甚至还来赴她迁宫的宴会,今日竟然变成病弱抽丝的模样。
难道她出行拜祭的时候出了什么事?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宜妃和温僖贵妃这两年交好,她又是几个妃子中离得最近的,这会儿已经坐在床边,她还抓着温僖贵妃的手抹泪。温僖贵妃看看跪在她床前哭的胤?,再看看宜妃,武安宁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温僖贵妃这是在托孤了,将十阿哥托付给了宜妃。
武安宁过来,温僖贵妃艰难地笑了笑。
宜妃放下擦泪的帕子,对武安宁说道:“宁妃妹妹不必多礼了,贵妃姐姐还有话和妹妹说,你快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