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的走了过来,问着那坐在板车上的人问:“人呢?”
那人看了一眼柳氏,又看了看跟来的柴担子:“小桥姑娘走时,有吩咐,让你来了,赶紧去镇上衙门。”
“衙门?”柳氏惊呼:“桥儿也跟去了?”
那人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随后,干脆说道:“小桥姑娘被打了,那来抢收的人赖帐不认,差爷干脆让全去了衙门,说是让县丞大人来审。”
听到小桥被打,柳氏吓得腿软了一下:“人怎么样?打得严重不严重?”
那人抽了下嘴角,随后摇头:“不清楚,反正是有吐血的。”
一听吐血,柳氏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张脸惨白得没了血色,有些颤巍巍的拉紧牵着青山的手,看着柴担子说道:“俺跟你一块去看看吧。”
那看田地的人摇头说道:“小桥姑娘走时,吩咐了,说是让你别去。”
“为什么?”柳氏激得眼都红了:“这是作啥啊?咋啥都不让俺去,不让俺看的。俺担心,俺担心不知道吗?”
她很少有这样过激的时候,除了去岁,小桥拿刀自伤时有大叫过,这回一听小桥受伤,就想到那回的事来。
那留下看地的人,有些不知咋说才好,小桥姑娘是这样吩咐的,他哪就知道为什么?
青山歪头想了一下,对着柴担子说:“你先去了衙门,说不得俺大姐让你给作证呢。”
柴担子虽有些提着心又抖腿的,倒底没有推拒:“哎,俺现在就去。”
“我也去。”柳氏轻哼一声,见柴担子抬脚要走,亦是跟了上去,岂料青山又一把抓住她的衣角。
“娘,俺们等大姐回来吧。”
“你这孩子,咋回事,没听到说你大姐受伤了么?还不快放手?”
青山摇头,死抓着她的衣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刚刚在那河套边时一样。
柳氏见状气得有些红了眼,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背上:“你个死娃子,咋就那么听了你大姐的话?你大姐让你在这就在这,你大姐让你去死,你还能去死不成?”
说着,又是一掌打了下来,那力道虽有几分保留,可青山毕竟人小,含了泪在眼中死抓着她的衣角大吼道。
“俺信大姐,俺大姐让俺做啥,俺就做啥,就是让俺去死,俺也去。”
他呜咽的在那吼着,吼得柳氏一阵心疼,眼泪在眼圈的说道:“你放不放手?”
“不放”他摇头。
柳氏仰天抹了一把泪:“你能忍心看你大姐受伤不去看?”
“不去!”他大叫一声:“俺不去,俺知道大姐也一定不想你去,不然,就要坏事了。”
他大哭起来,声嘶竭底的吼道:“坏人,他们都是坏人,俺要他们坐大牢,全都坐大牢吃牢饭。”
小桥的又一次受伤,让他觉得读了这么久的书还是没用极了,想着去岁大姐受的伤来,如今又受,这让他心里难过到了极点。
他知道大姐的用意,一定是怕娘跟着去坏了事,就像去岁他不听话的从田埂下面跑出来一样,会坏事的。所以他一定要抓紧了柳氏,不让她去坏事,让大姐好好收拾那帮子坏人。
柴担子在他们吵闹时,被那留下看田的人使了个眼色后,快步向着镇上的方向走去。
而柳氏听了青山这话,从担心小桥,变为大吼:“青山,你哪学的这话?那很有可能是你姥爷啊!”
“我不管,坏人,全都是坏人,全抓起来……”
他哭得声嘶力竭,柳氏看后,一把捂脸,在那痛哭了起来。
桥儿这是故意瞒她,要那自个爹问罪呢!这两者都不可以啊!老天爷……这种两难的事,咋就让她给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