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我承认,我全都承认!”魏元尧连忙出声喊道,见白君灼收了动作,过去将殷芷玄拥入怀中,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芷玄,叔叔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殷芷玄趴在魏元尧肩头,依然止不住泪水。白君灼倒松了一口气,滴血认亲什么的从来没什么科学道理,她还真怕魏元尧无动于衷,到时候没法逼他招供,指不定还会被他反咬一口。
安绝肃难以置信地看着魏元尧,问他道:“魏大人,你什么意思?莫非你真的与瑜贵妃……”
“小公主是陛下与瑜贵妃的女儿,那个时候还在许昌,我虽会偷偷入宫见瑜贵妃,但并未作出任何出格的举动。”魏元尧已经恢复了平静,絮絮说道:“滴血认亲大可不必,小公主五官外貌像极了陛下,又怎会是我与瑜贵妃的女儿?”
安绝肃松了一口气,拍拍陆抗的肩膀道:“我就说,魏大人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陆抗淡然笑着,强调道:“魏大人也说是那个时候,后来呢?”
魏元尧双目凝视陆抗,许久,才轻轻一笑,回他道:“霜娆于后宫之中沉浮多年,又是陛下所有妃嫔中唯一育有子嗣的,自然想得到更多,于是便想出请邪佛求长生一事,我劝过她,她却不听我的。”
安绝肃一听,不由皱起了眉头,低声提醒道:“魏大人,是瑜贵妃,你怎可直呼其名?”
“魏大人是不是避开了重点未谈?”陆抗咄咄逼问道:“你与瑜贵妃究竟有没有做过对不起陛下的事情?”
魏元尧摇头,语气坚毅,令人完全无法质疑:“我与霜娆的确两情相悦,这几年我也托着关系进宫对她多有照顾,但我绝对没有越过雷池一步,我与她是清白的!”
白君灼一听,疑惑道:“你说你是清白的,那你刚才叫嚷着说你全都招认,招认什么?”
魏元尧闭口不言,陆抗道:“是瘟疫一事。”
魏元尧倒没有否认,微微扬起嘴角看向陆抗,问他道:“陆大人一口咬定是我所为,除了那两些招认出我的人口说为凭外,还有什么证据么?”
“不久前第一次在太白楼遇见魏大人时,我便已经起疑,只是想到魏大人一直心系朝政,名声清白,便立马打住了这个念头。”
“哦?是我遇见你与红音将军在一起喝酒的那一晚吗?”魏元尧想了一下,问道:“那晚我哪里出了破绽,让你怀疑我?”
“你说长安日渐衰微,你夜不能寐,为百姓操心。可你一个文官,大晚上不睡觉,跑到酒楼里来操什么心?不怕自己被感染么。后来想起,你在太白楼的目的,是为了等替你搬运尸体的人的消息。”陆抗嘴角轻扬,接着道:“后来我请你喝酒,你宦海沉浮这么多年,就算再清廉,官与官之间怎么相处你还是应该明白的。可你绝拒绝了我,因为你知道太白楼的酒水都是永安渠的水酿制而成,甚至连他们用的杯子都是永安渠水洗过的。”
魏元尧听罢笑了笑,道:“没想到你的每一句话都包藏心机,我只专心对付殷氏一族,倒忘了你这条手眼通天的好狗。”
“当时与你说话,我并未含有一丝试探的意味。只是后来你实在暴露的太多,我才会往这方面想。”陆抗继续道:“后来多次在太白楼中遇见你,想必那个时候你已经不仅仅是要与你的下属联系,而是因为你知道大夫们聚会的地方就在太白楼,你需要时刻打听他们的消息,以便于知道他们有没有研制出解决瘟疫的药方。”陆抗将线索娓娓说来,旋即又补充道:“若是你还要狡辩,去太白楼询问店家便是。”
魏元尧并未反驳,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说的都对,还有呢?”
“后来白姑娘只差最后一步便可想出治愈瘟疫的药方,你见如此,便绑架了白姑娘,还毒瞎了她的眼睛。只是你没想到,白姑娘的眼睛虽然看不清,却依稀可以辨别人的身形。”陆抗接着说道:“白姑娘并未见过你,甚至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可你的身体在短期之内无法改变,因此暴露了你自己。”
听到这,白君灼点头道:“没错,那日绑架我的人,脸的确不同,身形却与你一模一样。我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就会非常敏锐,我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你。”
“说的都对,的确是我。”魏元尧看向白君灼:“对不起白姑娘,我也是迫不得已,看见你即将毁坏我的全盘计划,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好在你的眼睛已经恢复如常了。”
“你这算是供认不讳吗?”白君灼疑惑道:“那日我还听你说,你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与殷氏一族为敌,单凭你一己之力你绝对无法做出多大的响动,绝对还有比你势力更大的人在背后支持你,他是谁?”
魏元尧摇头道:“没有谁,一切都是我一个人,我想毁了殷氏,为霜娆报仇。”
“魏大人,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绝肃忍不住开口,焦急望着魏元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