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灼见他表情十分痛苦,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慌张问道:“子溯,你怎么了?”
殷洵疲态顿露,他闭起双目,忍耐道:“没事,估计是太累了。”
白君灼眉头紧锁,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仅仅是太累了?她慌忙与他回房,按着他的脉搏好一会儿,又伏在他的胸口听了一会儿,旋即带着哭腔道:“子溯,你的脉搏和心跳又变得好慢,你半年多没有发作的寒毒又复发了。这……这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啊?”
殷洵微微仰脸轻笑,摸着她的脸道:“既然知道是寒毒复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你……”白君灼紧紧抓住他的手,脸上满是悔愤之色:“都怪我,都怪我没用,这么久了也解不了你身上的寒毒……”
“君灼。”殷洵突然叫她的名字。
“嗯?”白君灼抬头看他。
“君灼,君灼。你的名字是极好听的,”殷洵不断重复她的名字,微笑道:“红颜多愁,只为君灼一眼。”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无奈和苍凉,白君灼瞬间哭了出来。这突然这么煽情,是死亡flag竖起来了吗?
“哭什么,不是说了我暂时死不掉么?”殷洵轻轻拭去她的泪水,问道:“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吗?”
白君灼摇头:“不知道。”
“洵有情兮1,愿博伊展一笑。”
白君灼假装能听懂,像个脑残粉一样星星眼看着殷洵道:“子溯你好厉害,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会写这么棒的诗。”
殷洵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牵扯到没有什么生机的心脉,顿时又觉得好痛。
似乎自己体内的毒沉溺了几个月没发作,现在越发强了起来。
他忍着不表现出来,只对白君灼道:“今晚是月圆之夜,你第一次见我毒发的时候不是说过,我这毒是受了月亮的影响什么的吗?过了今晚便好,你不必担心。”
“我只说可能是因为月球引力的影响,究竟是不是我也不确定。”白君灼认真对他道:“子溯,你的毒总是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明日便着手准备为你研制解药。”
“嗯,”殷洵点头,伸手拦住她的腰:“辛苦王妃了。”
白君灼忍不住笑了出来:“说什么辛不辛苦的,你辛苦我的地方还少吗?”
殷洵一番知错的样子,叹息道:“我知道的,跟了我之后,你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对不起。”
白君灼完全没有不好意思,接受了他的道歉,捧起他的脸问道:“那么你要怎么补偿我?”
殷洵凑到她耳边,语气暧昧地道:“多给你肚子里塞几个孩子好不好?”
“你你你你……”白君灼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老不正经的!你还犯着病,我还怀着孕啊喂!
殷洵自然也知道这个情况下剧烈运动不利于身体健康,说这话也只不过是逗她玩儿。果然又看见她羞红了脸,便心满意足地吹灯睡觉。
次日白君灼便着手研究殷洵身上的毒。
想到这毒,白君灼不由心中担忧。虽然他体内残余的毒一直没有解掉,但先前几个月殷洵的毒没有发作过,就证明他已经远离了毒源。现在又复发,难道是因为毒源又回来了?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受这种毒的困扰,就证明下毒之人应该是他身边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她低头看着自己养了这么多月的小白鼠,之前为了研制解决瘟疫的药材用掉了一半,喂养的过程中又意外死了一些,现在只剩三十只,试药还是够的。
她将可以想到的解寒毒的方子都试了一遍,若是这样还不行,过几天再合并起来试试看。现在给这些小鼠喂下药之后,就等着它们起反应了。
解毒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情,再等着结果的这几天里,长安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四王爷殷澈和古鱼公主大婚了。
听殷洵说,因为这次联姻,古鱼和黎国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是两国欢庆的事情。但白君灼却有些闷闷不乐,她觉得祝炎康应该嫁给白诩才是。
白诩曾经可是要为她遁入空门呢,她难道一点都不感动吗?简直无情无义。
成亲当天,殷洵去他们的喜宴上道贺,本来是不打算带着白君灼的,可白君灼非要跟着,殷洵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一起过去。
礼成之后,宾客一直闹腾到天色将晚才纷纷散去。
白君灼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知道白诩和古鱼公主,还有四王爷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说白诩也是她在长安城里唯一的娘家人,关心他还是很有必要的。好吧,其实说白了就是八卦罢了。但是试问,哪个天天在家没事做的妇女不八卦呢。
她瞅准机会,走到独自喝闷酒的白诩身边道:“堂哥,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