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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悠悠的舍友已经搬走了,现在这栋小公寓,算是她们两个合租的,陈悠悠这周去外省出差,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她走到门口,在密码锁上输入密码,听到“滴”的一声,刚要推门,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昨晚惊悚的画面突然从脑海跳出来,唐夏下意识的用手肘朝身后狠狠撞了一下,嗖的一下,从那人怀里弹了出来蠹。
正要高呼“救命”,突然听见一声熟悉的闷哼,殷承安捂着肚子弯下腰,咬牙道,“你想谋杀亲夫?”
唐夏松了口气,没搭理他,推开门就进去了。
殷承安咬了咬牙,追着进来髹。
他追着她的身影进了厨房,她就像没有察觉到他一样,径直的倒了杯水,仰起优美的脖颈,仰头一口口喝掉。
殷承安盯着她看了半天,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不爽,她以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可现在,她连看他都懒得看。
想到今天她去他公司那番疯狂的举动,他微微皱了皱眉,低声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平常你不是这样的?”
“我该是怎样?”
唐夏冷冷的勾起唇角,“你了解我吗?你了解的只是你心中的唐夏,我不是!我就是这么一个眼里容不得沙的女人。”
唐夏越过他,从厨房出去,随手脱掉外套扔到沙发上,冷淡道,“今晚悠悠要回来,你早点回去吧。”
殷承安眼神阴晦,他挨着她坐在沙发上,抿着唇,冷声道,“你跟我一块儿回去。”
“我交了三个月房租,不会走。”
殷承安咬牙,“我们家还缺三个月房租?”
唐夏轻笑,抬眸凝视他,“殷家当然不缺,可唐家缺。”
殷承安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闷声道,“昨天下午,丁丁就发烧,王阿姨学校有事抽不开空,我才去帮的忙,我没想……”
“那是你的事!”
唐夏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僵硬着脸颊,一字一顿道,“关于昨晚的事,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她说完就打算去卧室,殷承安一把拉住她的手,高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一个大人,跟孩子闹什么别扭!”
唐夏一颗心被刺得生疼,她扭过头,脸上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如果我昨晚出事了呢?”
殷承安皱紧眉心,“唐夏,适可而止!”
这一秒,唐夏心灰意冷,她僵硬的坐在沙发上,很久没有说话。
殷承安看着她这副瓷娃娃的样子有些担心,他沉默了一会儿,放低声音,“丁丁是个意外,可这个意外既然造成了,我就没有推卸的权利,王阿姨说打断带着裴苡微回老家,丁丁我是打算让他们带走,每年出一百万抚养费,你觉得怎么样?”
自己的丈夫,跟自己讨论怎么处置自己的私生子,唐夏觉得讽刺又好笑。
她勾了勾唇角,眼中溢出一丝嘲讽,声音淡淡道,“挺好的。”只怕你愿意给,某些人也不愿离开。
殷承安松了口气,伸手抱住她,轻声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手指慢慢拂过她的长发,微微松开,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唐夏肤色很白,一身大红色的OL套装,衬得她肤若凝脂,而今天的她,清淡的眉眼中,似乎又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让人看着心动不已。
殷承安自己对比着她跟裴苡微身上的百合味,眼神渐渐迷茫,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觉得唐夏身上这个味道,才是他当初乌峰山上让他魂牵梦绕的味道,可他明明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是裴苡微……
他的手指拂过她的唇,慢慢靠过去,鼻子轻轻碰了碰她的,然后勾起她的下巴,缓缓低着头……
一直柔柔顺顺任由他动作的唐夏,突然像是惊弓之鸟,一把推开他,殷承安一时不查,被她推到了地上。
她白着脸看着他,死死的咬着唇。
殷承安脸色也有些难看,从来没有女人让他这么狼狈,唐夏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已经让他男性自尊受到伤害了。
空气诡异的安静下来,恰在这时,唐夏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侧身一看,是沈先生。
心里松了口气,这时候,无论是谁的来电,都能解除此刻的尴尬。
只是她还没拿起手机,殷承安已经先她一步,抓起手机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
唐夏有些生气,起身就去夺,殷承安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按到沙发上,沉着脸拿着手机按了接听。
“那双鞋在我家里,还要吗?”
“什么鞋?”
殷承安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燃烧至头顶,脸色阴沉得有些扭曲。
沈先生怔了怔,紧接着那头就传来唐夏尖利的声音,“殷承安,把手机给我!”
沈先生眼神一沉,语气平静道,“让唐夏接电/话。”
他说的是她名字,而非殷太太,也非唐小姐,唐夏没有听出来,殷承安作为男人的敏感,却听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他死死地按着唐夏,嘴角挂着冷笑,
“唐夏现在不方便说话,沈先生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吧。”
唐夏脸色青白难看,当着陌生人的面,殷承安就让她这么难堪,也是这一刻,她清楚的认识到,在他眼里,只有他的面子,他的尊严,他从未将她放到平等的位置去尊重。
唐夏眼眶干涩,她伸手从茶几上摸到一个杯子,朝着他的头砸去。
她力道并不算重,但殷承安却被她这番举动震惊了,摸着被砸过的地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打我?”
唐夏从他手里抽出手机,一把推开他,起身去了阳台。
“唐夏!”
殷承安盯着她的背影,睚眦目裂。
唐夏心如死灰,她捏着手机,努力稳着声音,轻声说,“抱歉,家里出了点事儿。”
即便努力压制,她声音里的哽咽却依旧清晰,沈先生慢慢握紧方向盘,骤然挂断了电/话。
唐夏听着那边的忙音,慢慢蹲下身,将自己环抱起来,眼泪潸然而下。
殷承安站在客厅,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慢慢捏紧拳头。
一个沈濯云,就让她这么在意?
车速飙到一百二十迈,黑色宾利在路上划过一道悠长的直线,随着一声尖啸,骤然而止。
沈先生沉着脸看着漆黑的夜幕,双手握拳狠狠地砸向方向盘!
昨天晚上,殷承安什么时候离开的时候,唐夏已经不记得了,她醒来的时候,公寓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