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沛紧紧锁着明月的眉眼,看着她说出此话之时并未有故作姿态惹人心怜,反而是清冷的眉眼一片坦荡之色,竟是如大丈夫般萧萧而立,无愧于天地之间,略带阴翳的眸中闪过一抹激赏,这个女人,每近一分,便会让他多一份惊喜,这样的女子,当真无愧于他的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慕容沛毫不吝惜的夸赞道:“明月真乃世间少有的好女子,就连本宫听闻,都是忍不住的赞赏。”
“太子谬赞了,明月米粒之光,怎堪与太子明珠之辉比拟。”明月谦虚道,此话落,更是让太子眉间飞扬,更是衬得他原本就俊逸的五官愈发的尊贵不凡起来。
明月却是无心欣赏,突如其来的晕眩让她措手不及,还未有所准备,头沉了下去,没有意识之前,她只感觉到,额角似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微痛……
慕容沛心中舒泰之间,正待向明月再说话,便见明月身子一软,头便沉在了桌沿儿上,心中大惊之下,连忙抱住明月的腰身,明月瘫软的身子便瞬间倒入慕容沛的怀中。
“明月,明月。”慕容沛轻轻摇晃着怀中娇软纤弱的身子,平日里她清冷疏离,不温不火,却又耀眼不凡,只让他觉得痴迷,今日揽在怀中,看着她苍白的几近透明的容颜,感受她削弱的肩,一股怜惜,便不期然的从心间涌向四肢百骸。
见叫她她却丝毫不应的模样,慕容沛终于微慌了手脚,大声冲外头喊道:“来人,快来人,传太医!”
守在门外的康福和巧儿听闻太子有些慌乱的声音,连忙跑进了屋内,康福见太子抱着瘫软的明月手足无措的模样,连忙复有朝外面跑去,去请太医去了,巧儿则是快步小跑到太子身前,有些急声道:“太子身份尊贵,怎敢劳烦太子,还是让奴婢来吧。”说着话,便要从太子手里接过明月,却被太子闪开。
“不必。”听闻太子冷声打断了自己未做完的动作,巧儿咬咬唇,还是后退一步,只那清丽的眼满是忧心的看着明月。
好在,康福的速度够快,却也没让屋内之人等多久,便领着太医院的人来了。
“阮太医,您可来了!”巧儿看见来人,激动的热泪盈眶,心中揪心的心情也稍定。
阮无城淡漠俊逸的面容朝巧儿略一颔首,便朝慕容沛请安,请安的动作只做到一半,便被慕容沛止住,只听他急中含怒的呵斥道:“这个时候还在意什么繁琐的礼节,快些过来,看看本宫的太子妃如何了。”
“是,微臣遵命。”阮无城恭顺的行礼,然后上前,半坐在椅子上,为靠在慕容沛身上的明月诊脉。
室内静默无声,唯有时间划过,许久,慕容沛看着阮无城愈来愈深的眉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如何,可是严重?”
阮无城终于退开手指,疏朗的眉头却还是没有放下,他独有的淡漠沉静的声音响起,却落脚地有声,如同惊了平静湖面的狂风,霎时惊了一片波澜。
“太子妃……中了猫瘟。”
“什么!”慕容沛一惊,却是手中一松,眼看明月便从他怀中摔倒在地上,还好旁侧的巧儿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明月,才堪堪止住了明月摔倒在地。
慕容沛眼中似是懊恼似是无措,最后却又化为平静的音如往日无二般的阴翳平静,他却没有再扶住明月,只是叮嘱巧儿小心着些,別摔了明月,巧儿自是躬身应是,只垂下的眉眼,一抹嘲讽,一闪而过。
与巧儿神色几近的便是阮无城,把这一切淡漠的收入眼睑后,阮无城淡淡开口道,:“回太子的话,太子妃此症,最好是送回丞相府,好好休息才有利于养病。”
慕容沛却是听闻此言,连忙点头,应声道,:“阮太医所言甚是,那便请三小姐先回丞相府好好养伤,巧儿,告知你家小姐,待她痊愈之时,本宫定前去探望。”话罢,又转身对阮无城温声道,:“劳烦阮太医,三小姐之症,你要多费些心,便与三小姐一道回丞相府好好诊治罢,待三小姐痊愈之日,本宫好好赏你。”
“奴婢替小姐谢过太子。”
“微臣多谢太子恩典。”
巧儿与阮无城一同谢过慕容沛后,便扶着明月出了太子殿。
慕容沛含笑面含担忧的看着三人走远后,便对身侧的康福低声道,:“本宫甚是觉身子不爽,去给本宫打水,本宫要沐浴更衣。另,去传王太医再来一趟太子殿。”
“奴才遵命。”康福恭敬地打千儿行礼,便向外走去,行至一半,身后略显隐晦的声音便又响起,:“注意,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