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开是在睡梦里被黄玉昆闹醒的。着这个一向沉稳的岳丈大人,今天却是有些毛手毛脚的,他不禁无奈地笑了。
“岳丈啊,您这是着的哪门子急?”石达开揉揉酸涨、有些浑浊的双眼,“押在哪里不是押啊,再说,李福猷他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您还是不要过多的猜忌内务部方面,安王不是糊涂人,他也不会任用糊涂的人。”
“问题是时间啊,东王只给了我三天的时间。”黄玉昆拍拍大腿,又挥了挥手,“三天,叫我怎么办案?东王明摆着是偏袒侯谦芳。再说,我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外面议论纷纷,现在东王和安王联手,把持着朝政,内务部根本就是国中之国,这样下去……”
“您想的太多了。”石达开微微一笑,“内务部无论是为了稳定天朝,还是为了前线,都是功劳巨大。他们的事情特殊,自然做法也就有些特殊。这和把持朝政完全是两回事。另外,我不在天京的时间久了,有些变化一时还可能不出来,我想请问岳丈,您觉得东王和以前有了多少的变化?”
“这……”黄玉昆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这里,他先是怔了怔,随后认真地想了想,中肯地说到,“从内心讲,如今的东王和以前变了很多。从一个方面你就可以出变化来,天京没有他没去过的角落,再难见到他从前的那些仪仗了。不过,这和眼下的事情又有什么相关?”
“是啊,好象是没什么关系啊。”石达开笑了,忽然又问到,“我最近书,一直有个问题困绕了很久。您说,如果碰上一个昏庸的皇帝,那做臣子的是该学岳飞呢,还是该学曹操?”
“当然是岳飞,曹操是奸雄,做不得的!”黄玉昆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话一说完,他又茫然地瞅着面前的姑爷,总觉得姑爷这是话里有话。
“三分天下能归一统,其实最大的功劳就是曹操。”石达开又笑了笑,随手向北一指,“安王说啊,曹操之所以被众人耻骂,那不过是因为了说书和戏剧的缘故。就象凡是东征回来的人都说的那样,那里正是凭借着小戏小唱,再加上安王他们的实际作为,叫百姓们真正领会到了一点,谁才是真正能拯救这个天下的人。他们相信,只有天朝能做到。可惜,在天京,这些戏却都是违反天条的,您说怪不?”
黄玉昆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呵呵,说多了。您,您这一折腾,天都要亮了。”石达开站了起来,岳丈大人,“放心,即便就是东王想,可也救不了侯谦芳。按照您的想法去做吧,侯谦芳死定了!”
“这么简单?”黄玉昆似乎难以相信。
“当然,只要您拿出实证,结果就是如此。”石达开按揉着自己的面颊。
“潘小红的证言,再加上一旦抄没的家产,就能足以证明这一切。”黄玉昆抬头望着姑爷,坚定地说到。
“哈哈,岳丈啊,那是您的事情,我可不是裁判的法官啊。”石达开笑了,在黄玉昆来,他笑的似乎还很开心。其实,石达开心里在难受,天京,似乎是要山雨欲来风满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