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的气氛在未来三天甚是奇怪,平日里偶尔回家的莫誉泽也发觉了诡异的源点,只是闭口不谈,装作毫不知情。
莫夫人又一次在餐桌上砸了桌子,怒不可遏的冲到电话前,指尖重重的戳着上面的号码,电话一接通便不计形象吼道:“怎么回事?这都几天了,老爷您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对方一愣,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过来,“夫人,老爷现在没时间,等一下我会告诉他您来过电话。”
言罢,未有半分迟疑,电话挂断。
司机放下手机,忐忑的看向后座上眼巴巴望着窗外的领导。
莫老注意着店前徘徊的身影,再一次确信时间过后,推开车门,道:“你就在里面,如果等一下夫人再打电话过来,就是我和陈老在品茗。”
司机苦笑道:“昨天您才和陈老见过面。”
“那就洪老。”
“……”
莫老背对着双手,就这么一路目不斜视般走进还未开张的店里。
今天招牌刚上,而更引人注目的便是招牌前放置的墨迹未干的两侧联子。
莫老兴致盎然的看着上面一气呵成的书法,字迹很熟悉,很像前段日子陈老高价购买得来的王羲之笔迹。
他是个粗人,不懂什么文雅的书法,只是当时觉得很好看,就跟一样兵器,入目的第一眼就觉得那是珍品。
“老爷子,您今天来早了。”裴小昕习惯了每天中午十二点整出现的身影,直接打了声招呼,随后拿起联子准备挂上正厅中。
莫老仰头看着她笨拙的动作,当联子挂上之后,娟秀的字迹浮现在瞳孔里,空气里还幽幽带着些许墨香。
“这是谁写的?”半响过后,莫老开口询问。
裴小昕从凳子上跳下来,道:“大小姐说屋子太空了,我们目前又没有资金去买什么玩意儿来挂在这里,她就提笔随便写了写。”
记得雨中逢,记得青花伞,记得桥头白海棠,零落无人管;
记得枕边诗,记得寒冰碗,记得同烧此夜香,一任晨霜满。
红纸黑字,暗暗墨香,放佛能透过一张纸,一段文字看见有一个女人提着餐盒走过长长的宫墙,雪花凋落,寒风瑟瑟,白狐裘衣,阳光散落时,她回眸,嫣然一笑。
莫老诧异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单手扶住有些慌了的心口,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倒上一杯水,难道是饿久了,出现幻觉了?
秦苏推开厨房小门,端着托盘迎面走过去。
莫老瞧着今天盘中的食物,小小的一块鱼肉,他可是为了来吃一顿饭饿了一上午了,就这么一小块鱼肉?
秦苏看着老人眉头不由自主出现的折痕,不安道:“不好吗?”
老人摇头,拿起叉子,尽可能的伪装自己高雅的动作,只是,这女娃做的饭菜就跟有魔力似的,自己越想伪装,越是被她那完美到极致的味蕾攻击不攻自破,舌头打颤,卷过鱼肉时都是带着自相残杀的程度,不让喉咙吞下去,喉咙又不甘心,极力的宣布着自己的主导权。
秦苏笑而不语的将汤碗端上。
莫老不明白她为什么好端端的给自己端上一碗白开水,直接道:“我不渴。”
“这是汤。”秦苏回答。
莫老愕然,拿起勺子搅了搅,清澈如水,好像还倒映着自己的五官,他想不明白,这会是汤?
“今天小谦买了一只鸡,我就顺手炖上了,只是火候还不是很足,先给你尝尝味道。”
莫老疑惑着呡上一小口,他想象不出一个厨师是怎么把一锅味道浓郁的汤水炖煮的如此不掺和杂质,或者是她怎么把一碗白开水给弄的那么像清香扑鼻?
一口气灌上了一整碗,还是意犹未尽,他抬头,目光浓烈的落在秦苏的身上,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