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笺扑哧一笑,接着说道,“奴婢去打听了,聂太医回去之后可是又吐了几回,这下都吐得虚脱了,估计得病上几日了!还有田妃娘娘,她跟聂太医的情况差不多!”
听闻此言,倾玥禁不住笑了,“不过一粒甲虫而已,有那么可怕么,真是妄为医者!不过我想聂太医余下的日子,大概不会想再看尸体,更不可能会吃肉食了吧,他也许会遁入空门,吃斋饭念经佛。”
“那小姐,您真的吃了一只甲虫吗?那只虫子肯定是您事先准备好的吧?”
红笺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充满崇拜地看着自家小姐。
董茂肚脐上那只甲虫便是小姐事先吩咐好的,以研制好的人类鼻子无法嗅出的香味之异翮,敷到董茂的衣角上,那些甲虫识香而来,更兴奋地往董茂的衣衫里面钻。
可是小姐的那只甲虫呢,莫非是事先做好的小东西?
倾玥露出一丝太过温柔的笑,摇摇头,轻轻地咂嗼了下嘴巴,仿佛是在回味什么,她道,“我吃的那只甲虫,正是啃过董氏尸身后的其中一只。”
“啊?!!”
红笺眼底的闪亮瞬间折断,灰黯一片,惊悚地看着面前的小姐。
倾玥嗔怪地斜了她一眼,说道,“有何大惊小怪的。身为医者,首先要以自己的身体先试药。若是我不亲自尝尝那甲虫的滋味,又怎么能够查清楚,这突然冒出来的海潮一样的甲虫来自何处呢?”
她说着将腰间那只瓷瓶取了出来,打开盖子,将那只有着碧绿触角的甲虫取出来,放在手心,目光轻柔如羽。
从太叔卫在老夫人寿宴出现,无尽的甲虫莫名其妙地从人的肚脐出钻出来始,直到现在,倾玥从来没有放弃过暗中对此事的注意。
手中这只甲虫显然是甲虫之王,有它在,便可以瞬间繁殖无数的甲虫。但是目前只知道,这甲虫在董氏的身体中能无限繁殖,在正常人的身体之中呢,比如萧羽菲?
倾玥随手将甲虫丢给红笺,吩咐道,“把它送给萧羽菲。”
“小姐的意思是?”
红笺手忙脚乱地接住甲虫之王,耳中听着小姐说的话虽然貌似客气,可是这件事情却令人心惊,小姐不会是想让萧羽菲把这甲虫服下去吧?
“在给萧羽菲换药时,让它顺着伤口钻进去。”倾玥言简意骇地吩咐道,清秀的小脸染着薄霜。
红笺听见此言,顿时就明白了,不敢再多问,赶紧点头,急急地奔出去。
她一出门,倾玥就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一声落在了地上,不知道结果怎样,可是她的内心已经没有了任何罪恶感。
董氏罪大恶极,她本就该死,倾玥并不后悔自己送给她那样的死亡方式;
至于萧羽菲,若非她反应快,现在也许躺尸的人就变成她了。
对于一个处心积虑要灭了她的人,倾玥不觉得自己应该再存半分妇人之仁。
至于把甲虫之王,贮存到萧羽菲的身体中饲养,倾玥再体不会到自己内心中有一丁点残余的不忍了。
没错,她便是这样恶毒,既然无法令萧羽菲死,那么她就将人变成饲养甲虫的食笼。这是萧羽菲自找的,也是她不得不去做的。
毕竟是萧羽菲招惹了太叔卫,引出如此多事端,最终她萧羽菲应该对此事,负全责。
不一会儿,夜雪端着茶水进来侍候。
倾玥见到是她,问道,“最近可打听到燕紫寒的消息了?欧阳羽现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