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能长大啊姐姐?”
“明天吧!”
“好哇!”拴儿听了欢喜不已,睁着纯净净的大眼睛仰头望着天,期望着这天快点亮起来为,到时候他就能长大了。
为这孩子洗了手,两人才坐下来,忽地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杂嘈之音,继而传来怒喝声,倾玥听着那些杂音之中,有一道声音很熟,似乎是来自于萧金庭的?
萧金庭来了?倾玥目光闪了闪,扭头朝红笺吩咐一声,“大将军染了风寒,把拴儿抱进去,他身子弱,免得被传染了。”
红笺应是,把拴儿急忙抱进屋。
倾玥一整仪容,抬步朝外走,萧金庭的病还不知道是不是瘟疫,但是今日他登门,必然是为了瘟疫一事,而且还是来兴师问罪的。因为倾玥记得,萧金庭对她的记恨,这口气一直没出来,今夜他是来撒气的!
萧金庭带着人,极快便到了正堂。
正好迎上赶出来的倾玥,“爹爹,您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莫非是有什么事?”
萧金庭气势凶恶,脸上漫布着阴气,不理倾玥的问话,厚重的身形猛地一侧,与倾玥擦身而过,直往正堂。
进来之后,看到满桌的饭菜,萧金庭冷笑一声,“还真享受!”
这里是边关,不是寻常的府门大宅,哪里吃这样丰盛的?!
萧金庭目光扫过这四菜一汤,甚至是有两副碗碟,看起来萧倾玥是有客人那!
倾玥在后面,不动声色地掠过来到的众人,这里面没别人,只有萧金庭以及他的手下人,萧羽菲以及萧志,一个没来。
“不知爹爹来此,有什么事?”
专门来诟病她的饭食的吗,倾玥可不是享受主义者,她弄了这些饭菜完全是为了拴儿。近日拴儿胃口大开,可能是练武的关系,倾玥觉得闵如风说得对,是该给他活动身体的时间,何况拴儿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体质大为改善,他是孩子,身体正在发育中,老是闷在院子里面也不是个事。
“你说有什么事!”
萧金庭往主位上一坐,目光如虎,朝倾玥横扫而来,他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震慑四野,紧接着便旋身而起,虎躯一震,指着倾玥厉斥,“城外的营帐之内,再次死了一人,萧倾玥你作何解释?!”
“哦,什么时候死的?死于什么症状?尸体可抬来了?”
倾玥的声音镇定清冷,无一丝慌乱,她那面不改色的样子,几乎使人们错觉地以为,她对今天这样的场景,早已经演练多时。
萧金庭被这样反问一顿,脸上震怒之色仿佛稍停了一瞬,但是下一刻他的脸仿佛暴风雨前来的初兆,黑暗阴沉狂卷而来,阴鸷盯向倾玥,寒声嘶厉,“萧倾玥,你是军医,病人死了竟然跑来问本将军,你军医之责何在?!来人,让她知道一下,何为军医之责!”
他话音一落,便有护卫腾腾地跑上来,手中拎着个夹板,是通常为犯人上刑用的,一般是将人的十指放进那夹板的空隙中,然后由着行刑之人往两旁拉扯,那夹板的空隙慢慢收缩,直到听到咔嚓咔嚓的脆裂声,直到十指断裂,这种刑罚一般是处置犯了罪的女犯人。
倾玥瞄了一眼那刑具,嘴角扬起轻嘲,她而今她算是明白了,萧金庭根本不是来问罪的,他其实是来定罪的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这双手不伸出去,指不定脖子上的这颗脑袋都不定保住。
先前自己如何要求,萧金庭都不肯见自己,现在她所医治的病没有起色了,他便兴冲冲地来兴师问罪,萧金庭呀萧金庭,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