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很吵。”薛离尘好看的眉蹙起。
紫玉应声上前,然后抬手在香雪的颈窝处轻轻一点,顿时就让她哑了声,只留下那惊恐慌乱的眼神急切的看着薛离尘。
“哟,你身边也是卧虎藏龙啊?”点穴,好神奇有木有。
薛离尘魅惑一笑,抬手随意的把玩着胸前的发,骄傲的说道:“那还用问,没点本事的人,你觉得能跟在本公子身边?”
“你就使劲的吹,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君媱不齿的白了他一眼。
“不信啊?你也不想想,本公子在这天启国可是个风流人物,出门在外的身边每个厉害的,如何行走?别看紫玉是个丫头,可是这一身本事,绝对不容小觑,怎样?送给你?”他勾唇轻笑。
“免了,我不需要。”身边已经有四个了,再多一个也是吃闲饭的,她现在可没什么让人好惦记的。
“怎么能不需要呢?等慢慢的你生意做大了,终归是需要的,这天下想不劳而获的人太多了。”这是大胆还是无知啊?
“已经有四个了,而且据说也很厉害。”君媱淡淡一笑。
她这么一说,薛离尘也就明白了,本来嘛,人家都是二爷的女人了,这出门在外如何能不妥善安排,否则也就不叫心思缜密了。
“算我多管闲事了。”他没意思的挥挥手,然后就见外面郭阳带进来一个中年婆子,那一脸的精明,第一眼就让薛离尘不喜。
“主子,牙婆来了。”
听到牙婆,那跪在地上的香雪更是急的脸色发白,冷汗直流,她不想被卖掉啊,哪怕是留在这里,也好过在牙婆手里受苦,要知道在这栋宅子里,她可以一个人住一个大屋子,而且还每顿吃的也很好,她不要被卖掉。
眼神,落到了君媱的身上,虽然心里不甘,可是现在却只能求她了。
想到这里,她迅速爬到君媱面前,对着她就是用力的磕头,没几下额头就红了。
“想求我?”君媱垂眸,看着那急切而略显疯癫的香雪。
听到君媱的话,她欣喜的抬起头,看着君媱。
“我不会留一个心思不纯的人在身边的,那是给自己找麻烦。”她轻笑,表情温和却绝情的很,“假若薛离尘留下了你,你还会求我?现在他不要你,你才想到我,无非就是觉得留在这里比在牙婆手里舒服的多,所以,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我这里……”她指指自己的眼睛,明明是笑意盈盈,那里却是一片冰冷,“容不下你这种人。”
君媱这番话说完,面前的香雪就颓废的瘫坐在地,她心里很惊骇,没想到心里的想法居然都被她给看穿了,自己今天才算是彻底的完了。
牙婆是没想到一进来就看着眼前这一幕,但是常年游走在高门大户之间的她,此刻心里也明白,这次的主子是那位清秀的女子。
“哎哟,是这位夫人要买人吧?找我孙婆子就对了,婆子我手里的人可是有不少是受过调教的姑娘婆子,保管这位夫人喜欢。”
“好,这个姑娘给你了,我和你换一个。”君媱指着跪在地上的香雪。
牙婆一看那张美艳面容的香雪,嘴边的笑顿时就咧大了,这感情好,哪怕是个不安分的小蹄子,到了她孙婆子手里,也能很快就熨的妥妥的,而且就这张脸,可不是能卖个好价钱。
“哎,夫人说啥就是啥。”孙婆子忙不迭的点头应了,生怕君媱下一刻就会反悔一般。
而原本在这栋宅子里的几个下人,此时的心全部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个香雪平时虽然傲慢了一点,但是也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如今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新主子给卖掉了,以后他们可都要打气十二分的精神伺候着。
外面,已经一字站了好几排的人,男女老少全部都有。
夏月已经搬出一张软椅放在厅前,而秋菊也是机灵的给君媱送上了茶水。
看着那四五十号的等待被决定命运的人,她心里在已经习惯了,这就是现实。
“我说一句,如果附和条件的人,就站出来。”君媱声音淡淡,“我要的是实话,若是谁敢骗我,那么我就不会客气了,别试图怀疑我说的话,在我这里,从来没有第二次机会,所以你们好好把握。”
因为君媱这句话,下面的人都是提起了心。
“从现在开始,能够完全效忠于我的,站出来。”
等她这句话说完,在场的人都愣了,除了身边的刘山夫妇和两个丫头,几乎没人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如此,现场的气氛沉寂了有好几分钟,才慢慢的有四五个人走了出来。
两个婆子,一个男子,还有两个瘦巴巴的小丫头。
“说说吧,你们都叫什么,以前做过什么工。”
“回夫人的话,老奴……”
薛离尘坐在大厅的正位上,看着外面君媱正在问话,之后在紫玉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就见紫玉走出来,小声的招呼夏月进去,示意他们主子有话要问。
来到薛离尘面前,就听他问道:“你家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夏月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遂笑道:“东家曾经说过,什么都不会没什么,这个可以学,但是忠心却是学不来的,奸诈之人再好那心眼也是多的,而憨厚之人就算是再多诱惑还是会保持本心。”
薛离尘听了心里一动,之后又问道:“万一有人做了错事呢?”
“回薛公子话,我们东家刚才说了,只给人一次机会,如果是小错,改过就好,大错,绝不姑息,东家说,真正忠心的人,是不会向主子讨要机会的,也不会让主子给予机会。”夏月是个机灵的,所以才被君媱留在身边,不只是心眼灵活,更是因为她聪明,学什么都快,而且还是个谦虚谨慎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在君媱挑选的四个大丫头里,春兰是年纪最大的,但是有时候却也会征询夏月的意见。
“有道理!”薛离尘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对身后的紫玉道:“听见了?以后咱们也这样。”
紫玉掩唇笑着点头:“是,七爷。”
外面,君媱已经问完了,随后就和孙婆子买下了这五个人,而后面的人里还有在犹豫的或者是不屑的,大概是看不上君媱这做派。
“夏月,给银子。”一些零碎的银子,都是夏月收着。
“哎,知道了东家。”在厅内的夏月听到君媱的话,忙应声走了出去,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孙婆子,之后就看着她笑眯眯的带着香雪的卖身契,领着众人离开了。
看着那两个瘦弱的姑娘,她不禁摇头:“夏月,这两个姑娘这段时间就交给你了,好好的教一教规矩,秋菊,你和夏月在咱们离开之前,管着院子。”
“放心吧东家,保证和家里一样一样的。”秋菊娇俏的福了福身,笑眯眯的点头说道。
“郭叔,你依旧是管家,这栋宅子就劳烦你了。”这个是不能动的,不为别的,就因为薛离尘的眼光吧。
郭阳上前冲着君媱深深行礼,感激道:“老奴多谢主子。”
“余下的人,以前做什么,现在照旧,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身边的这两个丫头。”
“是!”
至于余下的两个婆子和一个男人,君媱想送到作坊里,帮着刘山夫妇的忙,免得到时候有人取腊肠的时候,作坊忙不过来。
等一应事情都忙完了,时间也差不多是黄昏了,薛离尘自然是留在这里用晚饭,之后知道月上中天,才离开。
第二天,君媱直到临近中午才来到酒楼,等她一出现,南都城福运酒楼的马掌柜就迎了上来,笑着说道:“东家,今天已经有十几个账房先生来应缺了,现在都在书房外候着。”
“嗯,多谢了。”
“哪里,应不得东家一声谢。”
随和马掌柜来到书房,就见外面可不是站了十几个人,年轻的年老的都有,见到马掌柜过来,忙笑着打招呼。
“诸位,这位就是我们的东家,今儿也是她要请两个账房。”
众人一见是个女子,均都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躬身冲着君媱行礼。
“诸位请起。”她挥手,然后走进了书房。
等这十几个账房都走进来,君媱才铺开纸在上面写着什么,最后让马掌柜的递给他们。
“我的要求很简单,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算清上面的账目,并且丝毫不差,我就雇佣谁。”
一听这话,在场的账房忙从身边的随行里取出算盘,噼里啪啦的忙活起来,但是只有一个年轻男子例外,只是看着那张纸,没多大会就走到君媱面前,提起笔墨写下了一行字,最后递到她面前道:“还请夫人过目。”
君媱淡淡挑眉,接过他手中的纸张,只一眼,就露出了满意的笑。
“你叫什么名字?”
“常飞。”
“可有亲眷?”
“小人独身,并无亲眷。”
“既然如此,我就留下你了,只需要记住一点就可以,安心做事,本分做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常飞谢过夫人,必当谨记。”常飞抱拳躬身。
而后面的账房先生则都是露出失望的神色,但是也没办法,毕竟技不如人,随后均是摇头唏嘘离去。
账房找到了,君媱随后就带着他去了平安街的作坊,而这里从上午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因为是第一天,所以全部的婆子都在切肉,里面围裙也帽子都已经在来之前就准备好了,所以走进去,看到那衣衫,只给人一种甚是干净的感觉。
正在里面指导那些婆子切肉的刘娘子看到君媱,忙笑着迎上来,“东家来了。”
“嗯,刘婶,这些人这样?”
“都不错,很能干,活计也瓷实。”刘娘子高兴的说道。
“那就好。”之后指着身边的青年说道:“这是我新雇佣的账房先生,今儿开始就住在这里,待会刘娘子帮他收拾出一件屋子,那两个婆子也在这里给你帮忙,至于作坊的事情,你就帮着打打眼,若是放心就让她们帮你分担着。”
“账房先生东家就放心吧,俺肯定给好好收拾,至于帮忙什么的,俺想就不用了,毕竟也是东家信任,这万一被人不小心泄了出去,俺罪过可就大了,反正也不累。”刘娘子说着,也征询着君媱的意见。
“不累就尽着你,两个人都留下做饭吧,没事就收拾屋子,常飞是个男子,这方便终归是有点不便,还是有两个婆子方便些,还有昨天新来的陆铁柱,就让他跟着刘叔吧,来回倒腾猪肉也轻快些,反正这里屋子也够住。”
“行,都听东家的。”
随后,刘娘子就带着常飞去了前院的房间,那里有两间,一间卧室,一间给他做书房,平时处理账目也方便利落些,当看到那么宽敞的屋子是,常飞对着君媱又是一阵感谢。
中午,君媱就留在这里用了,午饭结束后,教了常飞一些东西之后,就来到了作坊忙碌着。
第二天,就是你灌肠,二十个婆子手脚确实很麻利,第一天最多的就能灌上六十多斤,而这里的结算方式依旧是十日一清算。
当第三天的时候,作坊第一批的腊肠正式出现在了福运酒楼的饭桌上,而这一天,确实造成了不小的轰动,不说饭桌上的,就是打包带走的或者是买了腊肠回去自己尝尝鲜的,就将这两天作坊里加工的腊肠全部销售一空,若不是最开始给薛离尘留下了一些,估计连最后这一点都没有了。
作坊里,薛离尘看着那五十斤腊肠,不禁唏嘘道:“这三天作坊做了多少啊?”就剩下这么一点了?有没有尽力啊。
“一千八百斤。”君媱叹道,还真是火爆啊,酒楼卖掉了三百多斤,余下的几乎都是被打包带走的,还有好多家都是数十斤的往回买,自己回去研究着怎么吃,虽然价钱也便宜不了多少,要五百钱一斤,比猪肉可是贵了好多,但是却也比猪肉好吃不是。
在平民街的郑屠户则是天天乐的合不拢嘴,虽说这腊肠却是很贵,但是他的猪肉也是天天都会买的干净,而且他也吃了那腊肠,只是在锅里蒸了一下,那味道就好吃的让人直吞口水,好在他是供应给作坊猪肉的,若是想吃了,说一声刘老哥还会给他便宜一点。
“需不需要加派人手啊?这江南十六府城,酒楼有将近五十家,你这么点人能供应的上么。”薛离尘郁闷了,好抢手啊。
君媱却淡淡一笑,“谁说供应不上,酒楼必须要定量,如果无限度的供应,早晚会吃腻的,我以后还做什么。”
“那要怎么定?”越多越好不是?这么好吃的腊肠,就是他都特别喜欢,要吃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每家酒楼,每七天供应五百斤。”
而君媱说着,常飞则是在一边细细的记着,等以后君媱离开,他也好按照这个行事。
“会不会有点少啊?若是离得远了,这来回就要三四天,这不一回去就要往这里赶。”七天五百斤,确实有点少。
就是他家老爷子大寿,这五十斤也不过就是当天就没了,所以他还是要偷偷留一点,等着解馋。
“你怎么这么笨?”君媱不客气的冲他翻了个白眼,“就不能一次买上一千斤,然后半月来一趟?腊肠在通风干燥处,就算是夏天也能保存的住。”
薛离尘气结,可是却无法反驳,这个他确实没有想到,该死的。
作坊内,一片热火朝天,所有的婆子都是手脚麻利的忙活着,这个活计其实很赚钱,每天不过四个时辰,一个月差不多就是二两银子,这靠着她们在家里做饭做刺绣可是转不出来的,因为都是普通人家的妇人,平时大门不出的,也没个收入,如今既不耽误做饭,也不耽误睡觉的,就能月入二两,她们如何不努力。
薛离尘临走时在君媱这里憋屈了一下,别提多郁闷了,临行前,对着君媱是一阵“媚眼”乱飞,差点没烦的君媱上去揍他一顿。
“什么时候有时间去京城玩玩,阿谨的宅子那才叫天下房舍精妙之所在,保证你看一眼就会喜欢。”
“有机会一定会的,不过不是现在。”至少要等到那个小家伙坐上那个位置才行,否则她就算是去,也不会带着那两个小家伙,相信宁月谨也是这个意思。
不是害怕,而是以防万一,她觉得就算是保护的再滴水不漏,终究会有松懈的时候,所以这个险,她不会冒。
话说,孩儿们啊,有那么一个身份高贵的爹,真的是好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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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上有严厉的寡妇娘,中有不省心的姐姐,下有痴傻的弟弟,一日三餐吃不饱,穿到了这样的家庭里,但没关系,就凭她对草药的熟知,定能发家致富奔小康。
家有叔婶姑姑一大堆,人多事乱不省心。
谁说唐家女愁嫁,这一群一群,赶着上门来求亲的都是谁。
只是二姐,咱能不这么好高骛远吗?
什么?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