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磨子”萧槙笑吟吟的喊。
谢陌不得已应了声,“奴才在。”学郑达的样子扶他上马车。
马车已经是全村最好的,但还是有些简陋,不防震。不过,有枕头有被子,谢陌已经很满意了。这可比团在桶里舒服多了。
“过去点。”萧槙把她连人带被子往边上推,然后自己也躺下来。
萧槙其实一直在想,是什么人把自己推下来的。开始很疑惑是因为谢陌也被人推下来了,可是后来听她说她是易容后被推下来的。那么推她的人就不可能知道她是谢家四小姐。
所以,这事多半还是谢青鸾派人做的,而那几个他曾经怀疑过的细软被他派人洗劫一空的贪墨官员多半只是在暗中配合。
那些人可真是蠢,这件事无论会不会查出来,贪墨作为地方官前途也尽毁了。除非谢青鸾许了他们别的什么。毕竟她是皇后,太子生母,的确是有本钱给人画大饼的。侧头看看旁边的谢陌,头回觉得她姓谢不是什么好事。
他原本一直觉得得到谢相的女儿是件很不错的事,此刻却希望她只是陌儿,不是什么人的女儿,什么人的侄女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县衙都半夜了,县大老爷被人从如夫人的热被窝里叫起来,本是怒不可遏,听说是落水的雍王到了县衙,赶紧穿上衣服往外走。
雍王落水是在维扬,这两天一夜消息在沿河已经传遍了。原本什么事不会传这么快的,可是这事太大了。万没料到人竟然被冲到他这里来了。
谢陌是睡得迷迷糊糊被萧槙拍醒的。村民早早去报讯,因此娄县令迎出来的时候,他们也刚走进县衙。
萧槙大刺刺就把主位坐了,谢陌站在他身后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娄县令一边让师爷去打发村民,一边迟疑的问:“敢问,可有信物?”
“本王身上这身衣服尚且是旁人的,你觉得还会有什么信物?”
“这……”
谢陌巴不得早早去睡觉,而且这时候也该她这小喽啰出马。于是开口道:“娄县令,你有疑惑是应当的。不过我家王爷在水里漂了两天一夜,早已疲累不已。不如先安置王爷歇下,同时你派人快马去维扬报讯。等雍王府的人来了,自然就知道了。”她的声音清越,听着倒与宦官尖细的嗓音不太像,而且脸又全涂黑,因此娄县令听了略有起疑。不过觉得她说得的确在理,便先让他们安置。
虽然不能十成确认,但是十之八九是错不了的。娄县令腾出最好的院落给雍王住。
“为什么我要跟你睡一间屋?”谢陌不满。
“你是本王的贴身太监,当然是要随身伺候。按规矩,你这守夜的可以睡到那个小床去。等本王要茶要水的时候就起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