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却是二十多岁的书生,头上戴着束发银冠,外罩石青青衫,面如冠玉,显不是秀才,就是举人。
后面跟着一个和尚,又带着一些挑着食盒者。
方信稍稍欠身说着:“学生卤莽了,大人怒罪。”
一行人,就又到亭子上,见礼坐下,少年献茶,又打开食盒,取上菜,温上酒。
老者就说着:“公子贵处何方?”
“学生李睿,是从江府人氏,这次就是回乡。”方信淡然说着。
这老者顿时吃了一惊,问着:“可是从江府的榜眼公?”
出一个榜眼,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全省都知道。
方信说着:“蒙皇上恩典,侥幸得中而已!”
老者顿时大吃了一惊,说着:“原来是李大人,老朽魏南竹,曾做太常寺少卿,因有病辞职,回乡已经五年,真是幸会,这是我小婿张琢,中了举人,他父亲就是白羊府知府。”
太常寺少卿,正四品官,方信笑了,说着:“贵婿真是一表人才,风姿过人,又中举人,想必日后必可荣登帝都金榜之上。
又重见了礼,让方信坐到第二个位置,社会等级就是如此。
“榜眼公不是曾为固明县县令,怎么会今日回乡?”魏南竹问着。
“蒙朝廷恩典,学生为翰林正六品侍读,只是年前负伤,因此得以回家修养。”方信淡然说着,既不夸耀,也不隐瞒,原来这等消息,还没有轰传天下。
张琢也吃了一惊,上前行礼:“原来大人已经是翰林正六品侍读,真是幸遇,如有失礼,万望恕罪。”
方信笑着:“张公子何必多礼?是我冒昧前来!”
再寻来说几句,方信也就坦然说着,魏南竹听见方信竟然已经封了男爵,大惊失色,说着:“原来大人,已经是贵爵之身,老朽真是托大了,快快,到里面去,能招待大人,真是老朽之幸啊!”
曾做太常寺少卿,也不过是官身,按照朝廷法度,五品官,就荫一人出身为从九品官,四品可荫二人出身,一人为正九品官,一人为从九品,三品可荫三人出身,一人为从八品官,一人为正九品官,一人为从九品,二品一品以此为推。
但是也仅仅如此,爵位却是难得,一旦得了,子孙中,嫡子世代为爵,远在这四品官之上——而且,体制上,可以列鼎而食,食时击钟,因此又叫钟鼎之家。
当下,就请入内,摆下酒席,分了宾主入坐,敬了几杯,谈些诗文政事,两方面都算是合作,没有多少时间,就谈得高兴。
原来,魏南竹也是无子,只有一女,嫁给张琢为妻,张琢已中举人,自然不必这个福荫,可是这福荫,可用在孙子身上,因此魏南竹现在也是不用,等外孙出生,如是不能中举,也可安排给他们出身。
而张琢,五岁就开蒙,七岁就能通读五经,十三就能做文章,是十二岁就考了童生,十五岁就中了秀才,十八岁中了举人,只是二次中进士,都没有能得中,深为遗憾,言谈之下,就有表露。
方信听说之后,就说着:“中进士,实是一命二运三读书,非公子之过,不过,多请教一些大儒,开阔心胸,陶冶情操,还是有的,如公子愿意,可来我府,我想和你一起请教大儒黄少阳。”
张琢立刻拱手行礼,说着:“谢大人,学生能请教大人,也是福气,何况一起求学大儒黄先生呢?”
说罢,又自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