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得知的,我手下侦骑还没发觉?”孙得胜奇道。
“全凭这个。”皓清缘手中变戏法一样出现一个手指肚大小的怪异飞虫,那虫子通体黝黑,身上捆绑着一条细细的纸卷,正攀附在小道士的手指上。
“此虫名太虚,乃上古洪荒之物,一阴一阳相伴而生,只要将公虫留在身边,百里内母虫就会自行飞来。”老道亲自解释道。
“老道长,这东西有多余的么?”孙得胜一听,双眼放光,这玩意虽然在距离上比不过信鸽之类,但胜在隐蔽,用来传递绝密情报再好不过。
“这玩意寿命不过三年,而且繁殖不易,我全观上下不过两对,而且再要寻找,须去南方蛮荒之地,你若能去,自己去寻便是。”皓清缘赶紧把虫子收到一个玉瓶中,塞进怀中,生怕孙得胜要去。
“我只是问问、只是问问。”孙得胜讪讪的吐了吐舌头。
“师兄他们十分钟前已经达到山道的另一侧,询问我们何时开始攻击。”皓清缘问。
“告诉他再等五分钟,现在西方联军阵型严密,等他们散开后,我等一左一右杀出,从总截断他们,救出李炎将军。”雷东风看了看表,还有六分钟的时间,喝道。
皓清缘忙掏出另一只母虫子,将写好的纸卷绑了上去,又将虫子放飞。
“喏!”众人忙准备起来。
按照雷东风的计划,今日能顺利吃掉阿尔斯的步兵主力,又将鲜卑轻骑狠狠敲了一闷棍,再将李炎顺利救出,这场战斗对于汉兵来说就等于完胜。
至于完全将阿尔斯大军吃掉,那是神话,不是战争,雷东风也没有张狂的那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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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李炎长枪横扫,一阵沉闷的骨裂声中,面前几个试图拦路的高卢轻骑兵坠落马下。
到底是轻骑兵,铠甲的防护能力有限,牛皮制作的铠甲主体,要害处用薄铁护住,这样的盔甲被李炎的镔铁长枪大力戳中,或者扫上,根本毫无防御的作用。
其实,自古轻骑兵的铠甲都不算厚重,而如雷东风前世所在的时空,那支纵横欧亚的蒙古轻骑兵队伍,为了保持最大的机动性,更是只穿布衣,却依然杀得身穿全铁重铠的西方骑兵节节败退,毫无抵抗的能力。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这句话,在拥有狼群一样性格的汉兵轻骑和鲜卑草原轻骑身上体现的极为明显。
阿尔斯手下的明光骑明显是按照这个思路建设的,可惜他们面对的是李炎这样的怪胎,纵然已经受伤、疲倦不堪,却仍可以一当百,好不威风。
这些高卢轻骑兵开始有意识的远离李炎,不与他接站。不是他们胆小,而是他们亲眼看见,被李炎打击的同袍,身体的某一部位会在瞬间凹陷下可怕的一块,然后大口的鲜血从这些同袍的口中涌出。
那种血淋淋的刺激,比直接杀死他们更加折磨神经。
这鲜血让李炎的双眼变得通红,身后汉兵骑兵也是人人身上飙满了热血,有敌人的,更有自己的。
此刻汉兵的突击三角阵型已然由开始时巨大的一个三角形,变成了数个小型的三角,而每一个三角形外边都围绕着同样杀红了眼的高卢骑兵团的高卢轻骑兵。
虽然是各自未战,但汉兵骑兵的抵抗并没有减弱多少,反而灵活的在高卢轻骑兵中穿插往来。
“师团,你先撤吧,我们再坚持一会。”一个狂澜飞骑的大队长,对李炎喊道。
“不可能!”李炎头也不回,只管往西方联军士兵聚集的地方冲击,救出了一队又一队被包围的士兵。
然后这些汉兵骑兵就会与他汇合成更为强劲的攻击波,冲向下一个西方联军。
此刻,整片战场上已然乱成一团,李炎最初本想去寻找阿尔斯决斗,但从冲锋开始,阿尔斯就始终身处众军护卫之中。冲到一半,可能觉得大势已定,开始提马上前,大肆追杀汉兵骑兵,但李炎和他之间却始终隔这不下数百名高卢轻骑兵。
只要李炎一往阿尔斯的方向移动,这些高卢轻骑兵就不要命的蜂拥阻拦,显然是吸取了前几次战斗的经验,不让李炎对自己的主将造成威胁。
期间,李炎数次张弓而射,奈何这些高卢骑兵奋不顾身,一个个以命阻拦,而且阿尔斯早有准备,纵有几箭临身,也一一拨落。
李炎纵然是铁打的汉子,能冲破一层、两层、甚至四五层阻拦,但终究是撕杀半日,不可能在这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了。
“还有不到五分钟,一定要坚持住。”李炎虽然没有时间去看怀表,但常年在山林中奔波打猎的他,却对时间异常敏感,甚至可以根据日光的变化判断基本的时间。
此刻,李炎的内心全无恐惧,在他的心里,从没有想过雷东风会抛弃自己,那个昂扬的汉家男儿,肯定会在最后的时刻,出现在自己兄弟的面前。
即便不能带领他走出死亡的阴影,也一定会在绝地进行新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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