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曦纵然多智,但之前毕竟是常年在山中隐居,如果说她多大6公路的形势还能通过大哥李炎在行商、旅者那里听闻,但对于沿海的消息,却没有来源的手段。尤其是这种帝**政上的秘闻,更无从得知。
听江筑英这样一讲,李若曦的眉头反而愈的紧皱起来。
“海盗作祟,引望海之兵南下……不过,如今望海府丢也就丢了,但从望海到帝都江山却有大运河水路直达,距离不过八百里,难道何塞真的只是想绕过燕北行省的阻截大军,挥师北上?”李若曦沉吟着,心下却对这个推断很是怀疑。
根据之前的战斗,何塞这个人行事。往往是利用一环套一环,很多时候都用表象掩饰住了真实的目的,今日中南之局面,雷东风等人处处算计着阿尔斯,但也不能说何塞没有在算计汉兵的所为。
与这样一个对手打交道,李若曦固然有一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畅快,但对更多的生命来说却是要多流血、牺牲。
“东海行省扼守帝国沿海诸省的南北通道,不管何塞目的如何,若真让他将中南、东海连成一片,到时他想北上南下,岂不是都能随心所欲?所以,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生。”江筑英一想及何塞算计巧妙,指挥联军肆虐帝国境内,就算心性再沉静温和,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恼怒。
“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江军团你想想,你若是何塞,分兵之后,尤其是最近阿尔斯在中南行省连遭败绩,他却无一点反应,若说他想力保中南为其大后方,拿阿尔斯这般草率冲动实在有违常理?”李若曦思索道。
“一个事实的背后往往掩饰另一个事实。”江筑英深以为然道。
“何塞究竟想要什么?”李若曦脑筋急转。
“他缺什么就想要什么。”一旁的狂澜骑兵旅团长端木拓忽然插话道。
“他缺粮,缺补给。缺人。”奋武军的师团长林三起笑道,众人也是一笑。
其实行军打仗无外乎就是这几样,后勤的辎重粮草,对前方稳定的补给,以及持续的兵力,这几样少了哪一种,都无法维系一场战争,尤其是这种持久战。而当年跟随太祖征战天下的昌国侯曹操,更是善断人粮道的老手,凭借这一招法,多次以少胜多。
“何塞交给阿尔斯的任务绝不是守住中南行省!”李若曦娇颜却是一震。凝色道。
“那是怎样?”江筑英忙问。
“他只是将中南当做一个大粮仓,一个稳定的补给站。江军团,我记得去年青甘、燕北、中南、川陕、湖广五省冬小麦大丰收,若按照帝国粮食司一贯之规定,头年收获之粮草在产地保管半年,如无灾荒,则按就近原则采取就近的原则,分别运往帝都江山、中都龙阳、东都望海三城统一保管,以被灾荒之年统一调配。那么早在去年十二月,中都龙阳的小麦已经是五省之收获上缴的总和这个数字恐怕可以让数十万大军食用几年。而且我听司马南大人说因为当日撤退的匆忙,而且加之储备粮草的粮仓地点十分秘密,他们并没有舍得销毁这批物资,何塞攻占中南行省后,肯定会得知这个讯息,而且应该已经寻找这批粮草,否则他断然不会分兵两路,而他交给阿尔斯的命令之中最重要的一条肯定是——将粮草安全运往东海,保证运输通道安全。”李若曦分析道。
“所以阿尔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掩饰这个目的,他认可牺牲这几万人马,却将我们的目光紧紧吸引住,而有充足的时间保证输送补给通道的绝对安全,魄力的决断!不能耽搁了,我们必须现在加快行军度,在他们将粮草运出前克服龙阳。”江筑英醒悟道。
“晚了,阿尔斯既然敢从龙阳出兵安阳府,肯定是已经找到了粮草,并派人秘密押往东海,而他的目的就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好让粮草顺利运出,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几日,如果他们是顺黄河而下,此刻他们已经在几百里以外,而且我军没有水军,又无权利调动周边行省水军拦截,已经是不可逆转了。想那运输补给的通道,并不需要多少兵力就能破坏,尤其对于我们汉兵骑兵来说。出动几千人马,就可以日夜不停对西方联军的粮道进行骚扰,阿尔斯如此行事却也的确当得上魄力两个字,以一行省之得失,换取整个西方联军大军补给线的安稳。”李若曦叹息道。
“何塞这个老狐狸!”江筑英面色凝重。
“这事情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怨不得别人,这何塞的确不愧‘西6之狐’的名头,步步算计,而且当断则断,甚至能让自己最喜欢的阿尔斯为之掩护,这种果断杀伐却是我所不及,以前到是我小瞧了天下英雄。”李若曦淡淡道。
“既然他肯为这几十万大军的粮草牺牲阿尔斯,那我等就却之不恭,定将这阿尔斯留在中南!”江筑英那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好儿女,决然道。
“正当如此,不过何塞不固守中南,一方面固然这里是百战之地,不易坚守,恐怕还有其他计划,所以必须尽快克服中南,至少要紧紧咬住他的后路,无论他南下还是北上,都要顾及这后边的威胁。”李若曦满眼欣赏的看着江筑英,自从这个少女知道江筑英是女子后,就把那份爱慕转变成了欣赏,以李若曦骄傲的性格,能如此欣赏一个同性,却着实难得。
李若曦于江筑英,正如张策对雷东风,那是一种无上的智慧被强硬、骄傲、果断的性格所吸引。当然,雷东风的身影却早已经印在了少女的心底。
这个才绝经验,多智如妖的女子,早已经真正融入到了狂澜军中,而时刻为之算计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