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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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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苦笑了一声:“要不是舍不得那一千多匹战马,又怎么会遇到这种险境,昨夜我们就可以跑了。现在早就和江陵的援军汇合了。”

曹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士元,这一千多匹战马不易得,也怪不得镇南将军舍不得,我也有点舍不得。幸好汉升和正礼及时赶到,没有出事反而打了周公瑾一个伏击。也算是因祸得福。”

昨夜一入山林,吕蒙第一批骚扰部队出现之后,庞统就料到了周瑜地计策,立刻建议曹仁和曹冲等人放弃战马。带着亲卫连夜赶路。山路虽险,但人勉强还是走得的,与其这里被人骚扰一夜明天再被合围,不如现在就跑。曹仁却不同意,他手下的几百匹战马不容易,曹冲那一千多匹战马更不容易,一下子损失这么多战马,这个损失实在太大了。不是他能够接受的,因此他坚决不同意庞统的计策。

曹冲也有些舍不得战马,无奈之下,只得派出邓展带着特选虎士去截杀周瑜的斥候,又派出几百人组成一道防线,其他人在后面勉强睡了一夜,准备今天早上且战且退。没想到他的运气实在是好得离谱,就在早上准备苦战的时候。他接到了黄忠和许仪地消息。他们已经渡了河。赶到了身后数里之处。有了他们这两千生力军,曹冲和庞统这才安排打了周瑜一个反击。同时邓展还带着特选虎士去找机会袭击周瑜,希望能实施一次斩首行动。

曹冲这时还没想到,邓展他们瞎猫碰到死老鼠,居然真把周瑜给重伤了。

当浑身是泥的邓展把快要断气的周瑜放在曹冲面前时,曹冲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眼睛瞪得象牛卵子:“师傅,你……真把周公瑾给逮住了?”

邓展一边在旁边的水塘里洗去脸上泥一边笑道:“我也没想到运气这么好,或者只能说运气不好,正好就坐在我藏身地石头上。我当时就想这下子有机会了,元基他们一定会攻上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后来听到外面的喊杀声,我就给了他一弩,也不知有没有射死他。”

“估计活命的机会不大。”曹冲看看双目紧闭地周瑜,伸出手指在他的鼻子前面试了试:“不过至少现在还活着,气息虽弱,还没断。”他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周瑜在他眼前毙命,立刻招随军医匠前来查探。

“怎么样?”曹冲关切的问道。

医匠仔细检查了之后才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道:“回公子,看这样子,应该还有救,邓将军这一弩擦着他的心脏,只是伤了他的肺。不过要想救活他,得立刻把他送到襄阳去,只有张大师的妙手才能治好他,我只能保得他十天不死,却没本事把这箭拔出来。”

曹冲长出一口气,挥挥手道:“如此甚好,立刻派人直接送往襄阳,不用去江陵了。”

两天后,曹冲撤回江陵,江陵城外地凌统早就撤到了江中,和甘宁等人合兵一处,得知周瑜重伤,大惊失色,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办才好。鲁肃资历最老,又是孙权派来的赞军校尉,相当于孙权的特使,理所当然要拿主意。他提议立刻回柴桑,周瑜生死不明,他们在江陵城下又没占到什么便宜,江东连着大败,不仅失去了与曹冲争锋的资格,就是面对刘备也占不了上风,只能趁着刘备反应过来有所动作之前,立刻撤回柴桑。

江陵城下,终于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曹仁看着扬帆远去的江东军,唏嘘不已。他为了赌一口气而出城作战,没想到却几乎身败名裂。后来又因为舍不得战马,差点把去救他的曹冲也给拖累了,心中愧疚不已。一回到江陵,他立刻上书丞相府,要辞掉镇南将军,并建议曹冲接任。虽然任命还没到,他却早早开始和曹冲做了交接。曹冲无奈,也知道他这个镇南将军是做不长了。只得随了他。

一个月之后,正是盛夏之时,曹冲回到了襄阳,在春耕时赚得盆满钵满的蔡瑁一见曹冲就笑得嘴都合不拢,拖着曹冲就去了城外的庄园。蔡玑地那个小院子已经重新修整过了,蔡瑁知道曹冲喜欢水,喜欢竹子,特地在院中修了个水池。池中还修了个小亭,种了大片地荷花,把小院装点得清新典雅。

周瑜在张机的悉心治疗下也能起身行走了,不过他一点做俘虏地自觉性也没有,虽然曹冲很给他面子。特地在自己的小院旁安排了一个房间给他,还给张机安排了一排房,就近治疗周瑜的伤势,可周瑜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给曹冲。大清早他正在亭中散步。一见曹冲伸着懒腰出了门,立刻拂袖而去,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看蔡家书坊刚出来的新书。

曹冲却拦住了他,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转头对跟出来的庞统笑道:“张大师好医术,看来大都督是好了,再过几天就赶得远路了。”

周瑜哼了一声,背对着曹冲:“曹将军是打算放我回家呢。还是打算劝降啊?”

曹冲哈哈大笑,他接过麋大双端过来地香茶呷了一口,拈起盘中的糕点咬了一口,津津有味的嚼着,并不回答周瑜的话。周瑜有些不解,他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曹冲在舔两只沾了不少糕屑的手指,那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不禁皱了皱眉头。立刻扭回头去看池中盛开的荷花,心里有些奇怪。住在这么个优雅的地方的人,怎么会这么粗俗?

“如果我劝降地话,都督会答应吗?”曹冲舔完了手指头,戏谑的笑道。

周瑜不屑的哼了一声,对这种问题懒得回答。

“既然都督不愿意,我又何必自讨没趣?”曹冲自问自答,头都没有抬起来看一眼这个前世最为老苏赞赏的英雄,格老子的,什么羽扇纶巾,被邓展抓住地时候,连气都快没了,雪白的大氅上全是血和污泥,自己也没有想到第一次见到周瑜会是在那个情况下,简直是大煞风景。

不过现在的周瑜,看起来确实让人有些嫉妒,一米八的个子,白净地面庞,头帻上的一根长长的飘带垂在脑后,雪白的丝衣穿在他的身上随风吹拂,手里虽然没有拿把羽毛扇子,还是有种神仙中人的样子,难怪易老师要称之为帅哥。

“那曹将军是要放我回江东了?”周瑜也用一种戏谑的口气说道。

“是不是放你回江东,我说了不算,要看天子的意见。”曹冲仰起头将杯中地茶喝尽,这才接过丝帕擦了擦手,站起身来走到周瑜身侧,仰起头瞟了一眼周瑜的侧面笑道:“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天子下诏,我自然要到许县去献俘了,然后再用你换一个大大的奖赏,好升官发财。”

周瑜一直以为曹冲会来劝降,没想到他说得如此直接,如此现实,不免一噎,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再是江东的大都督,而只是眼前这个不到自己肩膀高的小孩子的俘虏,战利品,用来升官发财地一份战功。他侧过脸看了一眼盯着水中地鱼出神的曹冲,咧嘴一笑:“如此说来,瑜还要谢谢将军这些天地厚待了?”

“好说好说。”曹冲趴在栏杆上笑道:“其实我对都督这么照顾,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一个战死的江东大都督,和一个活的江东大都督,区别甚大。因此都督也不必对我感恩戴德,甚至做出什么肝脑涂地的事来。”

他说得一本正经,好象周瑜真要跪在他的面前请降一样。周瑜被他的厚脸皮气得七窍生烟,又无言以对,只得一甩袖子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却听曹冲笑道:“其实我也想知道一下,大汉朝故太尉的从孙、故城门校尉的儿子现在作为大汉的叛逆再去朝见天子。会是什么感觉。”

周瑜脚步一滞,身形一僵,顿了片刻,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公子,周公瑾心意甚坚,不太好劝降啊。”庞统笑道。

“我又没想要劝降他。”曹冲回过头来笑道:“邺城有消息到了,要我入京献俘,他的身体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庞统点点头道:“听张大师说。幸亏来得及时,外伤又得到了及时的处理,邓将军那一箭也没有伤到他的心脏,所以恢复得很好,只要短期内不跟人动手,应该无妨的。”

“张大师又为大汉救回一个栋梁。”曹冲得意的笑道。

庞统摸着胡子笑道:“听公子的意思是想劝降周瑜啊,那又何必开他的玩笑呢?”

“反正现在也劝不降,开开玩笑又何妨。”曹冲有些无奈地笑道:“你看他那个样子。我现在能劝降他吗,一点做俘虏的自觉性也没有。”他心里也颇为郁闷,这人家穿越都是王八之气一发,天下英雄纳首就拜,自己怎么这么没人缘。人都抓住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却看到自己还是一种不屑的神情。

“周公瑾世代官宦子弟,脾气大一点也是正常的。”庞统见曹冲脸色不爽。连忙劝道。曹冲无声的笑了笑,他知道庞统的意思,曹操虽然现在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在这个重出身的时代,曹操永远是宦官地后代,像周瑜这样的世家子弟看不上眼也是正常的。周瑜的从祖父周景官至太尉,在立灵帝的时候起过大作用。他地次子、周瑜的从叔父周忠也官至太尉,周瑜的父亲周异官至洛阳令,舒城周氏家族中做两千石大官的比比皆是,他岂会把一个宦官地后人放在眼里,更何况现在曹操还背着一个汉贼的名声。

“公子如果真想劝降他,还是要忍一忍的。”庞统又劝道。

“我虽然希望他降,但却不是非要劝降他。”曹冲笑道:“我让他住在这里,当然有施恩的目的。却也不全是为了感化他。”他转过身看着池塘中的鱼。得意的笑道:“士元,他就是那条鱼。我如果把其他地方的水都抽干了,你说他会自愿晒成鱼干呢,还是会游到我控制地这个池塘里来呢?”

庞统忽然想起来张松这些天一直忙活得几乎见不到面,他有些明白了,哈哈一笑道:“只怕他想成鱼干,人家也未必给他机会了,公子这招用得绝,太绝了。”

“好说好说,所谓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曹冲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庞统,这个丑八怪太聪明了,自己和张松想了几天的损招,他眼珠一转就想明白了。自己可得好好护着他,以后打仗不能让他冲在第一线,特别是不能让他遇到诸如落凤坡之类的不祥之地。

人才啊,二十一世纪最贵的是人才,其实三国最贵的也是人才。

“士元,子孝叔父的镇南将军撤了。”曹冲出了一会神,坐回亭中,拦住庞统的手,给他面前地杯子里加了一杯茶,然后又给自己加了一杯,这才放下茶壶,微拧着眉头说:“奇怪地是对我却没有任何安排,只是让我进京献俘,这事儿透着些古怪。你可有什么想法?”

庞统略有所思的端起茶杯,茶杯停在嘴边半晌,却没有喝,想了想又放下了。“公子何必担忧,我们整个过程,并没有故意陷曹子孝于绝地地痕迹,如果不是他莽撞出城,最后又如何会遭此大败,几乎连累得公子丧命。丞相大人用兵多年,荀公达等人又是举世无双的智士,岂会让丞相大人被人蒙骗,使公子蒙冤。丞相府没有说什么,不代表就是坏消息。公子就进京献俘就是了,一个月之内连破江东大军,收复江夏半郡,斩杀孙权右都督程德谋,生擒左都督周公瑾,这都是有目共睹的大功,还能怕有人墨了公子的大功吗?公子尽管放心的去就是了。”

曹冲沉思不语,他觉得庞统说得有理,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好怕的。更何况曹操为了他打这一仗,调动了数路大军给予支援。想来也是期望甚高,不至于随便哪个说两句就又变了想法。

“如此就听士元的,士元也准备一下,明日就起程吧。”

庞统微微一笑,点头应是。两人正商量着留谁镇守江陵,只见门口一个虎士走了进来:“公子,门外有个年轻人,自称是夏侯长史派来的信使。有事要见公子。”

曹冲看了一眼门口,见门口一个穿着小吏服饰地年青人正恭敬的站着,张机正从他面前经过,看了他一眼,好象有些奇怪,竟停住了脚步,上下打量了一下,又问了几句。这才点点头,走了进来。曹冲连忙起身相迎:“大师早,快来喝杯茶。”

张机呵呵一笑,他现在住在曹冲隔壁,天天见面。也就不客套了,坐下自已挑了一个杯子倒茶。

那个年青人跟着虎士走过来拱手施礼:“小人焦俊见过公子,小人奉夏侯长史之命前来送信。”说着,他将一封信双手送到曹冲面前。

曹冲看了一眼焦俊。拆开了皂囊,检查了封泥,这才拆开竹简。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夏侯称和张辽合作,把蒋钦打得狼狈不堪。贺齐到了庐江后,给蒋钦支了一招,让他带着人躲进了山打游击,守着最后一块地盘就是不走。夏侯称想了不少办法。也胜了几仗,但他的兵不熟悉山地作战,总是捕捉不到蒋钦的主力,这才想起曹冲手下的荆山军,要曹冲派荆山军过去帮忙,或者派几个熟悉山地作战的将领过去帮忙。他的信心很足,已经在规划拿下庐江后地屯田事宜,要曹冲给他留几个农学的学生。最好是把谢奇这个专家给派过去。

曹冲笑了笑。这个夏侯称看起来在那边过得很自在,语气中透着轻松和朝气。仿佛一切事情都不足以让他担心。他笑了笑,对焦俊说道:“夏侯长史那里仗打得顺利吧?”

焦俊挤出一丝笑容:“夏侯长史用兵如神,打得江东人步步后退,现在除了潜山、寻阳一带,已经全部收复。”

曹冲点点头,顺口问道:“你是哪里人?怎么称呼?”

“小人就是庐江人,表字仲卿。”焦俊低头应道。

“嗯,仲卿你下去休息吧,我安排好了就派人通知你。”曹冲应了一声,将手中的竹简递到庞统面前:“士元你看看如何办,是派正礼带荆山军过去好,还是怎么办?”

庞统没有立刻应他,而是看着竹简。曹冲端起茶杯,看着跟着虎士出去的焦俊的背影笑道:“这个焦仲卿,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是老气横秋,一点年轻人的朝气也没有,就象家里出了事一样垂头丧气的,让人看了不爽利。”

“公子可说对了,这个焦仲卿家里还真出了事。”张机放下茶杯,叹了口气笑道。

“先生怎么知道?”曹冲呵呵一笑,好奇心大起,正准备发扬八卦的精神刨根问底,却觉得有些奇怪,他念叨了两声,忽然觉得焦仲卿这个名字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不由得停住了送到嘴边地茶杯,出神的看着张机。

张机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低下头一边伸手去提茶壶一边说道:“这个焦仲卿是庐江人,家里也是世代为吏的,三年前娶了一个女子,叫刘……”张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个女子的名字,有些丧气地拍了拍头,自嘲的笑道:“年纪大了,这名字就在嘴边上,却想不起来了。”

“刘兰芝!”曹冲脱口而出。他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了,孔雀东南飞里那个窝囊的主角不就是焦仲卿吗?不会真是他吧?

“对,就叫刘兰芝……”张机一拍大腿,又有些疑惑的问道:“公子你连焦仲卿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刘兰芝?”

曹冲大窘,连忙扯道:“我猜地,大师快说后来是怎么回事?”

张机哈哈一笑,慢慢将情况说了一遍,曹冲越听越开心,娘的,没想到还真是那个焦仲卿,不过刘兰芝被休的原因后世众说纷纭,现在有人知道,他当然想打听清楚了。

“有人说是刘氏失礼,有人说是婆媳不合,其实依我看啊,是无后。”张机抚着胡子,肯定的说道:“我刚才细看了此子的面相,此子身有隐疾,只怕这无后的病根子,还在他的身上。”

曹冲意外不已,没想到刘兰芝被休的原因竟是这个,本着前世小文人地恻隐之心,他问道:“那……有治吗?”

“有治。”张机很有把握的笑道:“老夫三副药,绝对药到病除。”

“那还等什么,来人啦,把焦仲卿给我叫过来。”曹冲起身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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