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校长说了很多,我并不认同校长对我们这些新生的批评,虽然他的殷殷期望是好的,但是过分的贬低我,这让我觉得很不爽。还有什么辩证法,唯物主义之类的,我不想藏拙,基本上是没怎么听明白,我不是个理论家,也不是哲学家,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看着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居然会成为了真理。我只认为不是个蠢货,相反我认为自己很聪明,不是因为高考成绩,我之所以觉得我是全世界最聪明绝顶的人,那是因为有些大学问家其实见识没有多少长进,只是学会了怎么把一句人都听得懂的话写得鬼都看不懂,这个我是做不来的”
校长在听了肖楚这番话之后,脸色立刻变了,变得有些难看,他想要站起来反驳,但是此刻站起来,他又有些顾虑,担心这样会让人觉得自己居然和一个学生论战,有**份。
肖楚只是稍稍的停顿了一下,看着下面乱糟糟的议论着,接着大声道:“或许说话的人会绝自己说的是真理,是经过无数验证的真理,可是什么是真理呢?我觉得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而少数人必须服从多数人,到头来真理还是在多数人手里,人云亦云就是这样堆积起来的。第一个人说一番话,被第二个人听见,和他一起说,此时第三个人反对,而第四个人一看,一边有两个人而一边只有一个人,便跟着那两个人一起说。可见人多口杂的那一方不一定都有自己的想法,许多就是冲着那里人多去的。结果一来二去,真理也就真的成为了真理”
“就好像刚才校长说得,我们都是一群未经过加工的半成品,我很感谢校长没把我说成是原材料,至少我不用去做猪肉,或者某种矿石了还说我们只有经过加工之后,才能逐渐的开始适应社会,也就是需要好好的学习专业课,不断的充实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变得不那么愚蠢,或许这就是规矩,也就是大学存在的意义,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适应社会并不是一定要求我们做到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能把英语说得跟汉语一样,能拿着两块废铁就组装出一台电脑,这样的人是全才,如果现在这个时代能出全才,那便是应试教育的幸运和这个时代的不幸。如果有,他便是人中之王,可惜没有,所以我们只好把“全”字人下的“王”给拿掉,事实证明,时代需要的只是人才。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和校长的出发点是一样的,都是希望我们这些菜鸟在褪去了胎毛,挥舞着翅膀,变成老鸟,扑腾到社会里面的时候,能活下去,我们现在需要做得不是如何尽可能的武装自己,让自己掌握的知识变得全面,我们要做的仅仅是看清社会需要什么,而我们自己能做什么,然后就去学我们能做的,或者是扫大街,或者是烤羊肉串,或者是当白领,坐办公室,或者是到工地去搬砖头,活水泥”
肖楚见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身后也不再是冷飕飕的了,就接着说:“我们所处的这个社会最终需要的人才是专长于一类的,当然我们也要有各科的基础,不能从小学一年级就专攻什么,为直达目的扔掉一切,这就仿佛准备要去公共浴室洗澡,而从出门开始就一丝不挂,但也不能穿了棉袄洗澡。而现在教育的问题恰恰就是没有人会一丝不挂去洗澡,但太多人正穿着棉袄在洗澡,而且还自认为这样很美观,并且大言不惭的要求旁边的人给他搓背,已验证自己究竟穿了多少,在那华丽的外衣包裹之下,会不会露出里面的糟粕。”
肖楚说完又是停顿了一下,看着下面的人一阵沉默的消化自己说的每一个字,然后接着说:“我说了这么多废话,并不是想要抨击什么,只是说出了我的感受,或许会有人认为我大言不惭,但没办法,这就是中国人的一个特性,中国看不起说大话的人,而在我看来大话并无甚,好比古代妇女缠惯了小脚,碰上正常的脚就称“大脚”,中国人说惯了“小话”,碰上正常的话,理所当然就叫“大话”了。敢说大话的人,往往得不到好下场,吓得后人从不说大话变成不说话。只可惜我受不了,我这个人嘴上一向不挂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且也已经习惯了,愿意听的人,我希望与君共勉,不愿意听的人,很抱歉我侮辱了你的耳朵还有最后的话就是,珍惜我们所有人的大学时光,学点儿自己认为有用的东西,不要妄自菲薄,自卑更加要不得,始终坚信一点儿,我比别人强,我行,别人说我不行,那是他的问题,我就认为自己行”
肖楚说完就下台了,伴随他的是雷鸣般的掌声,其实他说的话,下面的同学也不一定全都明白,事实上肖楚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只是因为刚才校长一大套理论扔出去,将他们这些新生说了个一无是处,心里有些不满罢了,想要反抗,所以就七拐八拐的把校长,和那几个要求补充几句的人给损了一顿,如果说他真的说了什么的话,那也就是最后那一段了,不过虽然说的那多都是气愤之下的废话,但是至少让人们见识了,03海运专业的肖楚,口才硬是要的。
肖楚下台,就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在经过魏薇身边的时候,魏大人的眼睛恨不得能在肖楚身上剜下一块儿肉才解恨。
肖楚也没理她,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坐好,新生代表讲完,紧接着又上去了一个大四的学生,给新生们致欢迎词,只不过拿着演讲稿上去的他,刚站好,就被下面的新生给哄了一下,顿时汗都留下来了。
“你刚才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肖楚正老老实实的好像个小媳妇儿一样的坐着,一边听那个师兄的演讲,一边在心里配合着抑扬顿挫,突然听到身边的艾月说了这么一句。
疑惑的转头看着艾月,小声问:“怎么了?我怎么了?”
艾月见肖楚装糊涂,狠狠的瞥了他一眼,说:“还怎么了你那样说,就不怕校长以后给你小鞋穿啊”
肖楚一笑,才知道艾月是在为他担心,笑着说:“没事儿我就是一个小人物,校长大人就是想要找我麻烦,也得思量一下,合算不合算再说了,校长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哪会和我一般见识”
肖楚说得特猥琐,事实上他是有所依仗,前世理工大学在2003年底就通过了建设新校区的计划,而理工大学未来新校区的那块儿土地现在的所有权在肖楚的手里,反正那老头也开除不了他,刚才肖楚他们这帮新生被那老头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尤其是肖楚这个新生代表更是首当其冲,这要是不反驳的话,那也太窝囊了。
“我看你最好还是小心点儿好你这个人可真不老实,刚一来就给自己惹麻烦,也不知道隐忍一点儿”
“忍我为什么要忍,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别管是谁,惹了我了,我要是不还击,那还算个男人吗?”
“好好好你厉害,我多管闲事,就多余说话”艾月皱着眉有些不满的扔下了一句,就不说话了。
肖楚见艾月生气了,赶紧笑着说:“呵呵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吗?谢谢关心”
艾月听了,顿时脸上一红,小声道:“谁关心你了”
虽然不赞同肖楚在这么一个重要的场合向校长开炮,但是艾月的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刚才在主席台上,妙语连珠的肖楚真的是威风极了。
可是刚下来,肖楚又变回了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艾月看着都不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肖楚了。
“好”
突然一阵叫好声,把正聊天的肖楚和艾月都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见原来是那个师兄演讲完毕,下台的时候,一步登空,来了一个狗吃屎。
肖楚刚想笑,就忍住了,米露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闪烁着的全都是复杂的光芒,刚才他和艾月有说有笑的全都被米露看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肖楚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这样一个词儿一一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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