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英红的鲜血自其眉心滑落,他想要动,想要逃,却是发现浑身除了思维,其余的莫能移动半分,古寒如坠深渊,一股恐惧的感觉慢慢侵染古寒的心灵。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我在想什么,我在害怕吗?哈哈哈……天禁之体!天禁之体!好一个天禁之体,就算你破了第一禁又能如何,你还能逆天而上破除第二禁,第三境不成?就算你是再逆天又能如何,不能破镜终究废人一个。”
“天禁天禁,乃是上天禁锢,命运之劫。太古至此,天禁之体绝非未曾出过,但是有谁能够破除三禁,名留青史,三禁无人可破!”
就在古寒即将崩溃的那刹那,老者仰天长笑,状若疯狂。浑身气势暴涨,强大的气势直冲天际,如同一柄垂天巨剑,凌厉万分,似要将青冥中的星辰斩落。
古寒被那强悍无匹的气势镇压当场,瞬间瘫坐木椅之上,他奋力的维持着自己的身形不至倒下,双眼讥笑的望着那老者,大喝道:“你想杀我!你在畏惧,你在害怕?怎的又不杀?不敢杀?不想杀?还是不值得杀?”
“天禁之体,破禁即为逆天,即为逆道,以现今修炼界尊天地,崇大道的理念,此乃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不少卫道之士很乐意杀你,又何必让老夫做这除魔卫道之士。”老者猛然回身,恶狠狠的望着古寒。
古寒亦是恶狠狠的望着那老者,他在冷笑,旋即猖狂大笑。
“啊哈哈……啊哈哈哈……一群蝇营狗苟之辈,畏天如虎,畏道如神,还妄图逆天,寻求长生不死,可笑!可笑!修行本是逆天伐道之事,于天争寿,与道搏命,何来尊崇之说。为何我就逆天逆道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大道,对待万物都一视同仁,任由它们自身自作自息,放任自流,从来不曾降临世间,意志从不加身诸天地万物。那何来逆天,何来逆道?是一代代像你们这样鲜廉寡耻之辈强加的吗?你们打着天地大道的旗帜,谈黑论白,你们有资格吗,谁给你们的权利,你们问过天道吗,还是你们替天道做了主,有权利指辨黑白?”
古寒越说越是气愤,越说声调越高,猛然站起,直指那老者的鼻尖怒骂:“若是这样,你们才是逆天,你们才是逆道,天道若有意识,定将绝你们的仙路,剥离你们的修为,将你们这些妄自尊大之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老者狂笑:“哈哈哈哈……蝼蚁之辈也敢和老夫谈天论道,井底之蛙,焉知天地之广,阴沟浮虫,怎知江河之大?蝼蚁尔,蝼蚁尔!”
“给我滚……”
老者突然一声怒吼,却是蕴含无穷神力,如同狂龙怒吼,古寒只觉的一股犹如天地之威的巨力裹扎,往无限远处抛去。
“轰隆隆……”
“噗嗤……噗嗤……噗嗤……”古寒坠落地面,砸穿半片岩壁,口中鲜血狂涌,脏腑之中更是如同烈火焚烧,几欲晕阙。可是他不敢晕,更是不敢停滞。谁也不知道那老者是不是一时仁慈,放过了他。不顾重伤之躯,脚下黑色的巨鹰显出,一飞冲天,直往天边疾飞。
数个时辰之后,古寒才落下地面,然后又是一阵狂奔,足足奔出千余里,才敢停下。
“原来我是天禁之体,难怪始终无法凝聚气旋。他说第一、第二、第三禁,那便是天禁之体有三道禁锢,天禁,天禁,那必当是如有天威,绝无可能冲破。”前路已是难以逾越天险,古寒心中顿时一片茫然。
“天禁!三禁!我就试试这三禁是否真的如同他所说那般牢不可破。”
没有任何豪言壮语,只有坚实的步伐,古寒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第一禁想来便是玄气不能入体,气旋无法凝聚,原来我一直以为是那节指骨在作怪,想不到却是天禁的缘故,这一禁指骨已是助我破去,却是不知后面的两禁又是如何。不过就算是这仓天,也不能阻止我前进的脚步。”
“指骨神秘莫测,我都是没能找到其出处,当初我自困魔渊深处将它带来出来,莫民奇妙的进入我的气海之中,也幸亏有它,不然我这一辈子恐怕与修行无缘了。”
“哎!这件事情还没有什么头绪,又是多了一事,天禁之体?我读的典籍也算不少,依旧没有丝毫的了解,终究是修行的等级太低,接触的东西自然极少。要是能够进入那老者所说的那七大天地霸主之中去,那定当有所斩获才是,不过,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纵前方黑暗笼罩,纵使前方的路途艰险,就算是连前进的方向都不一定是对的,但我不会停在原地,哪怕是倒退我都愿意,只要走着,路就没有断绝,我脚下的便是路。”
若按老者所说,他的确破了天道第一禁。
“轰隆隆……”
突然的乌云笼罩,一场瓢泼大雨倾泻而下,亦如那一晚。
……
“咦,这是怎么回事?”古寒抹了一把脸上冰凉的雨水,诧异的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