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十二座鼎炉经陆青昨日以“十二宫地支符阵”与“遁甲符阵”双重心诀互相参合修补祭炼了三次,通体灵力充沛,裂隙破损之处尽皆恢复完整,听得老成此言,陆青便以神识向外打出,意识直接透入十二座鼎炉之中,只见经过一上午的熔炼运转,鼎炉虽然稍有破损,但通体金光浑厚融合,灵力分布均衡充沛无比,便是不加修补接连熔炼运转个三次两次也不成问题,但那样一来事情难免败露,麻烦也便随之而至了。
陆青正以神识在鼎炉之上探寻,突然一股凌厉的杀气透骨而来,晓得定是祁福山等人正以神念探视鼎炉破损状况,这股杀意不过是此人神念自发而带,而且只是意在探知鼎炉状况,并非专意攻击他人,陆青神识与这股杀意一碰之下,立刻识念便生刺骨之痛,连忙将自己识神收回,免得别此人窥破。抬头向祁福山等人看去,只见祁福山双目精光闪烁,知道刚才那凌厉杀气定是此人所发,暗道祁福山不过是内门元炁境采炼期的弟子,哪里修来的这般慑人神意,此人外表随和平淡,却也是深藏不露。
十二座金砂鼎炉的破损程度灵力状况上佳,以祁福山修为是一望便知,他心下不禁着恼,禁不住横了老成一眼,暗道这老东西定是惧怕辛苦想就此歇工不干,忍不住面露溫色,沉声说道:“这金砂鼎炉虽然略有破损,但完全在可控范围之内,而且灵力丰沛之极,便是如此强度熔炼个三次五次怕也不妨事,这位师兄,你定是做的久了,便谨小慎微起来!”他双目神光外射,咄咄逼人。
老成露出胆怯之象,双目不敢看向祁福山,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师兄,这……这,我不是……”语言支吾不详,好像颇为理亏。
陆青心中觉得好笑,这个狡猾的老狐狸,故意做出这番姿态,不知道心里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见老成一副窝囊之象,祁福山忍不住哈哈一笑:“师兄莫怪,小心使得万年船,多些谨慎总是没什么错,但宗门的任务紧急万分,这一次便违例一次,绝对没有什么问题,早早完成了这笔大的订单,到时候我带各位向师祖一并请功,符灵儿师妹,你说呢?”
符灵儿修为浅显,又是一个外门弟子,虽然有越清霜撑腰,但也是个自己没有多少决断之人,见祁福山如此胸有成竹,便道:“既然师兄已经成竹在胸,小妹也想早日完成宗门重任,自然没有异议,但就但凭师兄做主好了。”
老成突然在一旁唯唯诺诺的嘟囔道:“若是不小心炼爆了鼎炉,休怪不得老成。”
“什么!”祁福山双眼一瞪,慑人神光如电一般扫过符纸工坊一众灰衣弟子,他将手一抬,一道白光闪过,不远处一块巨岩“砰”的一声爆裂:“再有胡言乱语扰乱人心者,别怪我无情了!”
那道白光一闪而逝,众人根本没有看出他使用的是一件什么法器,陆青五感六识此时已异于常人,虽然急切之间没有看出他使用的什么手法,但从空气中所充溢的那股杀气中明显的感觉到那并非是一种什么成型的法器,而是类似于昨夜自己以《四象灵符诀》所体悟吸纳的一种天地间本有的元素,这种元素犀利暴烈,有一股金戈肃杀之气,并非四象灵符诀中所谈及的地、水、火、风四大元素。
陆青心念一转,立刻明白祁福山所用必是类似《四象灵符诀》的一种厉害灵符,这道灵符充满杀意,击出既逝,品阶确实不凡。
本来外门灰衣弟子在内门弟子面前就如同矮上一头一般,内门弟子在外门弟子面前颐指气使那是家常便饭,因为有了符灵儿是越清霜弟子这一层关系,祁福山等人对符纸工坊才有些许和颜悦色,要是在其他外门分支,早就吆五喝六摊派指挥了。
见祁福山动了怒,符灵儿心中虽然不高兴,却也不敢就此发作,其他人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口,惹事儿的老成弯腰驼背缩在角落默不作声,陆青到显得若无其事,反正此事与自己无关,倒乐得看看热闹。
祁福山既然已经拉下了脸,便不再虚情客套,立刻指挥调度一众符纸工坊弟子,符灵儿重新派人取料添柴,不消多时便已准备停当,老成也不再废话,拉着陆青两人坐于金砂铜鼎阵之外,自己凝神静气,准备调控鼎炉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