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位银行家朋友,因为某种原因,从这位领主身上得到一条铁路的承股权,虽说目前投资于铁路,就象以前投资于野猫横行的密西西比河流域的土地一样能发大财,但他本身的财力也很有限,所以找上了我。但很可惜,就在一个星期前,在归属我领土的一座小岛上,发现了一个不算大的铜矿,这世上很少有比投资铁路更赚钱的事业,但恰恰开矿就在此列,所以我也只能是爱莫能助——当然,就算是这样,我也在能力范围之内,投资了一百万金币。
根据我的估算,要是能拥有这条铁路的万分之一的股权,就相当于以前在俄亥俄河两岸拥有一亩处女地一样。这是一种抵押投资,算得上是一种进步了,因为你所投资的钱至少可以换到十磅、十五磅、二十磅或一百磅铁。”
“天啊,在开矿的同时还可以拿出一百万来投资,您的财富跟您的运气一样深不可测。当然了,也许财运机会太多也是一种烦恼,”欧妮夫人先是发表了一声惊叹,这倒不是故意作秀来取悦人,而是她发自肺腑的感叹,眼中的羡慕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那么,现在这位领主大人的资金缺口还有多少,或者换个说法,倘若伯爵你没有投资铜矿,本应该拿出多少资金?”
唐宁看了对方一眼,露出玩味的笑容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可能的将资金投进去,要知道这是有着一位领主做担保,有赚无赔的买卖。不过很可惜,我的那位银行家朋友拉到的股权也不多,希望我投资的总共也才四百万,他本来是打算为此而道歉,可不曾想现在连这四百万也完成不了,此刻正烦恼该如何向伯纳乌领主解释一切。”
“四百万……已经投资了一百万,也就是说剩下还有三百万的股份,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可调动的钱款上限,不过现在的话,通过家族会议取得许可,倒也有很大把握能拿下。”
欧妮夫人开始计算起来,她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反而用自言自语的方式透露出来,这种坦白的姿态反而更能取得对方的信任。
虽然唐宁的目的在于让对方上钩,不过越是如此,他越是要劝阻:“哦,夫人,我想你要谨慎考虑一下,三百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我跟你提起这件事,也不是为了帮助我那焦头烂额的银行家朋友,所有的投资都是有风险的,何况还是国外的工程,就算是有一位领主做担保人,也不能保证不会发生意外。”
欧妮夫人露出自信的笑容:“谢谢伯爵大人的关心,不过在我看来,这世上最蠢的不是找不到商机的人,而是找到了商机却没有抓住,最后白白错过的人,我可不想成为这样愚蠢的人。万事都有风险,就像吃饭可能噎着,喝水可能抢着,但我们不能因此就不喝水,不吃饭,利益总是与风险同在。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伯爵大人能将期限宽容一下,我会说服家族里的那些人,对于苏格拉底家族来说,三百万的资金不算小,可也不是赔不起的数目,我们愿意赌上一把。”
以前你们的确赔得起,但是现在赔不起了,这笔债务将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唐宁一边在心底里算计着各个环节,一边在嘴上劝着对方要多加考虑,不要鲁莽做出决定。
最后,在欧妮夫人的坚持下,他无可奈何的答应,要帮对方跟那位银行家朋友联系,留出一个星期的期限,方便他们借贷资金。
苏格拉底家族并不是没有钱,只是因为之前组织商船出游,为了去东南海群岛占领市场,为此投下了一大笔钱,所以现在手头上可以流通的资金并不多。
要在一星期内凑足三百万的话,就必须以一些庄园的地契作为担保,向银行或者朋友借钱,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借到这笔资金并不难,而且在他们设想中,也不必等铁路开始营运后再回收利益,只要等三个月后,出海的船队回来,就立刻能还清所有贷款,真正的大头还是在圣乔治商会那边。
当然,如果他们真的敢投资,注定将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所谓的铁路建设,不过是唐宁跟罗秀一起谋划的涉及政治的三方骗局而已。
那位伯纳乌新领主,属于“前朝余孽”,罗秀和对方达成了协议,以彻底放弃家族在商业联邦的地位为代价,放其一条生路,并给予足够的“盘缠”,让他们体面的离开——私吞公款,然后携款逃跑,这已经是在预约中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