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陡然,周允冷哼了一声。
邵赦抬头看了他一眼,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答话。
这里鲍克顺也是人精,看了看周允,又看了看邵赦,低声笑道:“邵大人,如今这满京城内外都盛传,说是你家三公子,乃是皇子,不知道可有此事?”
邵赦只是笑笑,道:“大人信吗?”
鲍克顺闻言,知道不能在问下去,抬头一看,却见着众多同僚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凝神细听他们说话。
正好这等时候,太和殿后面,张德荣忙忙出来,大声宣道:“陛下有旨!”
众人听了,全部按序站好,跪下接旨。张德荣这才道:“陛下身子不适,今天早朝就免了,命宰相邵大人代理朝政,诸位大人就散了吧!”
众人听了,都不仅一愣,让宰相代理朝政,这也罢了,本来宰相就是众官之首,陛下身子不适,由他代理众人也没得话说,可是——陛下当真身子不适吗?还是昨天的那个案子?
而几个御史、中书令相约弹劾邵赦的折子,这时候却都藏在袖内,怎么也不敢拿出手了。周允脸色不愉,听得如此说法,行礼后,站起来就向外走。
众人也三三两两的退出太和殿,邵赦却楞楞的站着,心中明白,势必不是陛下身子不适,而是书桓,不仅又是担忧。
“邵大人还有事?”张德荣眼见众人都退出了太和殿,只剩下邵赦,这才躬身笑问道。
邵赦不着痕迹地从袖内取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陛下怎么好好的罢了朝?”
张德荣接过银票扫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一千两,心中高兴,不着烟火气息的收在袖内,低声道:“你家那位小祖宗——嗯,不,应该说是桓殿下,陛下守着他哭大半夜,如今两只眼中肿得什么似地,如何早朝了?”
“桓儿……嗯,桓殿下怎么了?”邵赦心中更是担忧,低声道,“我昨儿走的时候,他精神还不错啊?”
“程太医说,开始的时候,桓殿下是靠着一股子毅力撑着,一旦松懈下来,诸症并发,他一个文弱人,哪里撑得住?先是受了惊吓,后来又是刑部大刑,加上几次晕死过去,都是被冷水泼醒的,奴才抱他到马车上去的时候,他衣服上都是冰块,这等天气,谁受得了?
因此,睡到半夜就开始高烧不退,程太医和两外两个太医,连接用药,哪知道居然汤药不进,好不容易吃下去,还都吐了,只是迷迷糊糊的叫痛……”张德荣说到这里,不仅摇头。
“那现在怎么了?”邵赦急问道。
“还是昏迷不醒!”张德荣低声道,“陛下一直守着他垂泪。”
邵赦听了,身子不仅摇了摇,闭上眼睛,两行热泪滚落,张德荣也擦眼睛道:“邵大人,你虽然不是桓殿下的亲生父亲,但也养育至今,焉有不心痛地?就是奴才等看了,也心里难受啊!”
邵赦摇头,半晌才道:“陛下还有什么旨意?”
“别地倒也罢了!”张德荣低声道,“大人还是自己保重要紧,陛下那边还要奴才侍候,大人也请回吧!”
邵赦点头,知道这个时候想要见他也难,只能辞了张德荣,出了太和殿,却看到刑部尚书张梁在殿外等候。
邵赦装着没见着,径自就走,张梁忙着叫道:“邵大人……邵大人!”
“张大人有什麽指教?”邵赦站住脚步,回首问道张梁苦笑,紧赶几步,走到邵赦身边,低声问道:“令郎可好?”
邵赦故意道:“你问哪个?”
“那位谪仙散人!”张梁低声道,“邵大人,你知道的,何苦来为难下官?”
“据说——快咽气了!”邵赦道。
“陛下今天罢朝,就是因为他?”张梁感觉,他头上地冷汗又开始冒出来了,这要是邵书桓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岂不也得跟着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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