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什么,是陛下不让他施礼的,前段时间桓殿下在宫中住着,伤势甚重,不肯服药,都是陛下哄着他,他要是性子上来,连陛下地脸面都不顾的……”张德荣说到这里,左右看了看,见几个小太监都侍候在周帝和邵书桓身边,这才道,“连着陛下亲自喂他吃药,他都砸过一次碗,陛下也不说什么,反而好言安慰他,还把太医院的首座程老太医骂得一顿,说是开地药方子不好,太苦了……”
邵赦无奈的道:“这也太任性胡闹了。”
“陛下宠着他呢,如今他住着景阳宫,谁也不准乱闯景阳宫,今儿早上,连着公主和小郡主都落了老大的不是。”张德荣笑道。
邵赦只是叹气,周帝大概也和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见着失散多年的孩子,不知道要怎么溺爱才好,但是——他却不想想,他是一国之君,他的宠爱,可以会让邵书桓陷入万劫不复。
“桓儿,你看——这是绿梅!”周帝指着一株淡绿色的梅花,笑道。
那株绿梅乃是单瓣,花色淡绿,着实少见,香气幽幽扑鼻而来,周帝又道:“这株梅花已经有着百龄,可比朕还要大得多呢。”
邵书桓忙着笑道:“这梅花嘛,自然是越老越好,不过,这梅花虽然开得早,占尽先机,终究输了牡丹一层,所以牡丹才是花中之王,常言道,老梅花、少牡丹,陛下就如同那牡丹一样……”
周帝闻言,大笑道:“你也拍朕的马屁,哈……亏你想得出来。来,到这边看看,这几株是墨梅。”
墨梅,并不是黑色的,不过是花色成绛红色,红到了极处,隐隐有些发黑,都是重瓣地,花心却是淡淡地粉色,着实可爱。
“桓儿可喜欢?”周帝问道。
“好啊!”邵书桓笑道,“这个绿梅、墨梅倒是少见,尤其是百年之上的。”
“朕过得几天,命人移植几株到你地晴瑶别院去,如何?”周帝笑道。
“别!”邵书桓忙着阻止道。
“桓儿不喜欢?”周帝不解的问道。
“这倒不是!”邵书桓忙道,“只是百年老梅,根深蒂固,移植的话,伤了根系恐怕不易成活,岂不是可惜了?”
周帝闻言,淡然笑道:“桓儿怕什么,就算他根深蒂固,朕要移植,也不怕他不依,嘿……若是不顺着桓儿的意,朕宁可伐了它。”
跟随在周帝身后的邵赦陡然变了脸色,邵书桓听得他话中另有所指,忙着陪笑道:“这个自然。”
“邵爱卿!”周帝突然笑着转身。
“臣在!”邵赦忙躬身道。
“你可听着,过几天带着花儿匠过来,把这几株梅花移植到晴瑶别院去——我看着就这么几株绿梅、墨梅尊贵,就这几株好了!”周帝道。
“陛下!”邵赦忙着躬身道,“晴瑶别院中也有着多本名贵梅花,这等老梅,还是不要移植的好。刚才桓殿下说的对,这老梅根深蒂固的,想要移植,只怕伤了根系,不易成活,岂不是可惜?”
“倒也没什么可惜的!”周帝淡淡的笑道,“这个去了,过得几年,这御花园内自然还有有着百年老梅,也自然不凡名贵品种,不是非要它不可,邵爱卿只管放心就是。”
邵赦闻言,自然不便说什么,只能低头道:“臣领命。”
“父皇——”这里正说着闲话,迎面花坞内,只见太子带着几个小太监,走了出来,见着周帝,忙着半跪下施礼道,“儿臣给父皇请安。”邵书桓本和周帝站在一处,见此忙着侧身避开,等着太子起身,邵书桓、邵赦和众太监一起给太子见礼。
“邵大人也在?”太子冲着邵赦作揖一笑,又道,“父皇今儿怎么高兴,来御花园逛逛?”
周帝笑道:“天气转暖,这御花园内梅花开的好,桓儿要来看看,朕也正想走走,恰好邵爱卿也来了,就一同来了,刚才书桓赞这御花园梅花开得好,朕正和邵爱卿商议,要移植几株给书桓,炜儿看如何?”
邵书桓上午和周帝闲聊,才知道太子名叫姬炜,二皇子名叫姬韫。
太子闻言,皱眉道:“这……百年老梅,恐怕不好移植……”一语未了,却看到邵赦站在周帝身后使眼色,忙着改口道,“得召有经验的花匠才是,弄不好,伤了根系甚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