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臣敢拿项上人头保证,他绝对不会把邵公子送来我国。”吴军卓笑道,“臣虽然和他交好。也断然不会把这等事情告知他。”
“他有没有书信问过书桓?”墨菲问道。
“有,臣正在犹豫,该如何回他?”吴军卓笑道。
墨菲冷笑道:“你回信告诉他,书桓被朕关在大牢内,日日饱受酷刑折磨,已经剩半口气了。”
吴军卓愣然。墨菲哼了一声,道:“他骗了朕十七年之久,朕总也得出口恶气。”
吴军卓忙着答应着,墨菲淡淡的道:“想法子让这份信被姬钰拦截,然后,议和之事,就好谈多了。”
“陛下此计甚是英明。”吴军卓笑道,“臣马上就去办。”
“北周还有什么消息?”墨菲问道。
“有消息传回来,据说——北周皇帝陛下在宫中动用私刑。把邵赦打了个动不得。”吴军卓道。
墨菲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邵书桓在文渊阁看了半日的奏折,至晚回去。第二天一早,墨菲依然携剑而来,指点他剑术,午后依然命人把他接取文渊阁。
如此过得半月有余,邵书桓倒也对南夏的政事摸着一些头脑,墨菲干脆打撒手,就让他批阅,若是碰到不懂的,再问他不迟。
邵书桓本着恶作剧地想法。暗想着:“既然你放心,我就当消磨时间,玩玩罢了。”因此也就大模大样地正式开始批阅奏折。
令他奇怪的是,在北周的时候,不过被周帝带去垂帘听政,都遭众朝臣反感,如今他公然在南夏批阅奏折,南夏众朝臣竟然没有一个反对的?
或者说,是有反对的人他都不知道?
起先他还去文渊阁。后来墨菲吩咐,奏折直接往晴瑶城九洲清宴送过来,倒是省地他两头跑。
吴军卓也常常来晴瑶城和他闲聊,教导他一些朝中政务,以及夏国的诸多官员之间的关系等等。
不说邵书桓在南夏种种,且说邵赦自那日挨了周帝一顿鞭笞,回邵府后,就搬去栖霞院静养,谢绝见客。
邵赦虽然想要瞒着。但这等事情。哪里瞒得住?当天满京城就众人皆知,当朝宰相邵大人。被陛下打了个动不得。于是,以周家为首,和邵赦有些不对劲的,便有些坐不住,打探着消息。
第二日早朝,邵赦告病没有来,似乎是坐实了那份传言,直到早朝结束地时候,周帝却故意问道:“邵爱卿,免之怎么没有来?”他口中的邵爱卿,却是问得邵攸。
邵攸忙着向前走了几步,躬身道:“臣与舍弟早年分居,实在不知原委。”他倒是推得干干净净。
周允冷哼了一声道:“作为堂堂宰相,食君俸禄,却不思为国、为社稷思虑……”
“这也罢了,朕倒是收到了邵爱卿告病的奏折,随口问问。”周帝没得等他说完,就打断道。
众人一听,这话是明着维护了,而周帝居然又道:“德荣。”
张德荣忙着躬身应道:“奴才在。”
“你等下吩咐程辰去邵家瞧瞧邵爱卿。”周帝吩咐道
“是!”张德荣忙着答应着,众大臣心中都是一颤,几个准备着弹劾邵赦的御史,已经递出去的奏折,自然是再也收不回来,心中却均是后悔无比——邵氏一门,依然是深得陛下恩典,圣眷隆重地紧。
邵赦在家静养了半月有余,虽然伤势渐愈,但一来周帝没有召见,二来天气炎日,他也懒得动弹,三来他也摸不清楚周帝是意思,若说对邵家有怨念,该当降罪,也早就该降了。但是,他依然是当朝一品宰相大人,邵家依然深受皇恩。
外面诸事皆让邵澜打理,虽然有一些往来交好者,想要探视,也都遭拒绝,这日傍晚时分,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邵家门前。
门上小厮迎了上去,正欲说话,但瞧清楚马车上下来的人后,吓得“嗨”地一声,忙着施礼,有着机灵地,早就一溜烟地往栖霞院禀告邵赦。
“老爷!有客来访!”林福躬身站在邵赦跟前,低声回禀道。
“凭他是谁,一概不见!”邵赦摇头道,“他这等模样,如何见人?”
林福正欲说话,外面一人冷哼道:“邵大人好大的架子,难道连着我也不见?”
邵赦一听着那人地声音,顿时就傻了眼,忙着翻身下床,跪伏在低声道:“臣邵赦叩见陛下。”
外面,早就有张德荣打起帘子,周帝身着便服,缓步走了进来。房中众人忙都跪下施礼,周帝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
邵家的小厮们忙着退了出去,都在外间侍候,连着张德荣也放下帘子,侍立在外面。
周帝拉过一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邵赦跪在地上,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免礼”两字,只能继续跪着。“免之的伤可好了?”周帝半天才问道。
“谢陛下关心。”邵赦磕头道,“已经无碍了。”
“为何不去早朝?”周帝哼了一声,问道。
“臣等着陛下降罪。”邵赦淡淡的道。
“降罪?”周帝故意问道,“邵爱卿何罪之有?”
邵赦苦笑,没罪?也犯不着在景阳宫中动用私刑把他打得动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