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菊再也受不住了,吓得哇的一声哭起来,整个人犹如筛糠般颤抖起来。
宝瓶笑着走进来,朝床上看一眼,“桃菊,昨晚睡的怎么样?”
听到宝瓶的声音,桃菊如获大赦,哭着喊道,“宝瓶,宝瓶,快救救我,你快帮我求求世子妃,救救我。”
宝瓶笑了笑走到床前来,“桃菊,你很冷吗?怎么还裹着这么厚的被子?”
桃菊一把攥住宝瓶的手,急切的道,“宝瓶姐姐,好姐姐,求求你了,快把那个布袋拿走吧。以后我再也不敢害世子妃了。”
宝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慌什么,我把那布袋拿下来给你看看。”
说着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抓住那只布袋就向床边走来,桃菊啊的一声差点昏死过去。
宝瓶乐得心里开了花,比拿巴掌扇她脸上还要解气,她一边走着一边解开紧紧系着布袋口的绳子。
桃菊又往被子里使劲缩了缩,后背已经紧紧贴在墙上了,她真恨不得墙上裂开道门让她钻进去,“宝瓶,你要做什么?”
宝瓶阴阳怪气的道,“桃菊姐姐,您是王妃跟前的老人,我可不敢受您一声姐姐,我要做什么?自是让您瞧瞧这袋子里的东西了。”
“啊,我不看,我不看。”桃菊惊恐的大叫着。
宝瓶却已从那袋子里摸出个花哨哨的东西,拿着就朝桃菊跟前晃过来。
桃菊尖叫一声,只觉身下一热,整个人都瘫了。
宝瓶见她如此,又见床上露出一片湿渍,嫌恶的狠狠呸了一声,“不过一团花布,就把你吓得尿了床,老鼠胆子还去害人,亏得世子妃心善,换了别人不把你拔了皮。”
桃菊闻言,立马去看宝瓶手上的花东西,果见那不过是用碎花布缝制的长筒子,里面塞了些东西鼓鼓囊囊的。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有些恼怒起来,怎会被这么个东西吓得半死?现在又被宝瓶亲眼看着她尿了床,以后还不是要任由她拿捏了?
宝瓶见她面上神情不定,知她在想些什么,冷哼了哼,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还不知道今儿个发生了什么事吧?世子妃让我提醒你,最好先打听打听再出这院子。”
桃菊一愣,“出什么事了?”
宝瓶却扭身走了,“世子妃那里还等着我伺候,我可没那闲功夫陪只卖主的老鼠说话。”
说着走出门去。
桃菊只气的咬牙,急急的下床,捏起宝瓶扔下的那条碎花布,拿起剪子三下五除二就剪了个稀巴烂,仍觉得不解气,两只脚又踩上去狠狠的跺了一阵子。
宝瓶从桃菊屋里出来,进了正房,朝地上啐了一口,“没胆的,吓得尿了床。”
黎言裳笑笑,“定是你专门吓的吧?”
宝瓶咯咯笑了笑,“世子妃仁慈,奴婢吓她一吓算是轻的了,要我说就该剁了手赶出去。”她自己说完忍不住打个寒颤,又改口道,“至少也得赶出去。”
黎言裳笑道,“这次,只怕你赶都赶不出去了。”
果然,没等到下午,桃菊就巴巴的过来了,见了宝瓶就催生生的叫姐姐,跪在黎言裳跟前求饶救命。
末了,黎言裳给她一句话,“要想保命,还是去求王妃吧!”
桃菊不明白,“世子妃,王妃怎肯庇护奴婢?奴婢没替王妃办任何事。”
黎言裳反问她,“王妃把你送到霓裳院来,让你办什么事?”
桃菊仔细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王妃并未吩咐奴婢做什么,只是临来时吩咐奴婢好好伺候世子爷。”
”黎言裳冷哼了哼,这个伺候只怕特指在床上伺候吧?
她笑笑,“我教给你个法子,王妃一定会把你留下,还会护你周全。你过来。”
桃菊不解,依言上前。
黎言裳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一阵,又道,“你照我说的去做,不但能安安稳稳呆在静武院里,还能成为王妃跟前的大丫鬟。”
桃菊吸了口冷气,心底暗叹,世子妃这样的好心计,幸亏没有害了世子妃,否则等着她的只怕真是一条毒蛇了。
桃菊离开后,宝瓶急着问道,“世子妃,您怎么让她回王妃跟前了?万一她把所有事都说给王妃,那岂不是又害了您?”
黎言裳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无妨。”
桃菊留在霓裳院里就是个祸根,早晚会给她带来麻烦。比如忽然有一天桃菊死在霓裳院里,她岂不是难辞其咎?倒不如把这个烫手山芋送走,而从哪里来再回哪里去则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