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恒渊使劲掐着宇文清露的人中,宇文清露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嘹亮的哭声在雍安巷上空回荡,仿若尖锐的刀子划在众人心头上。
宇文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狂啸一声,“还不快住嘴,脸都给你丢尽了。”
仝氏本就对宇文清露心疼不已,又见宇文治训斥,心里更是万般难受,遂道,“王爷,这事不能怪露儿……”
宇文治目光阴森,猛的瞪向仝氏,“不怪她,那就是怪你这个做母亲的,都是你害了她。”
仝氏身形抖了抖,的确是她害了女儿,如果不是她听了妹妹的话去拉拢太师,女儿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愧疚的目里忽的射出一道亮光,射向罗根基,“都是他,都是他害了清露。”
她说着疾奔了几步朝罗根基疯狂而去,半路上却被宇文晔死死抓住了。
宇文晔目光冰冷,“母亲是不是真想让清露死在这里?”
仝氏身子一颤,恨恨的看着宇文晔。
宇文晔已看向宇文治,“父亲,回府说去吧。”
黎言裳上前搀住仝氏的胳膊,轻声道,“母亲,咱们回去吧。”
仝氏眼里冒着愤怒的火,却不得不依着黎言裳的手走向宇文清露。
而那边宇文清露已被宇文清霞和宇文清霜一左一右的搀了起来。
宇文治气的面色微红,抬眼瞟了瞟仝贵妃,拳头又紧了紧,这时,他身边忽然多了一人,“王爷请息怒,您的身体要紧。”
声若银铃,细腻温柔,像一股清泉注入宇文治心头。
宇文治回头,看到身姿纤细面上仍蒙着纱的女子,心稍稍的沉静下来。
他低声道,“回府吧。”
那女子微微点头,顺从的跟在宇文治身后,经过宇文恒渊身边时,她脚步顿了顿,接着又快走了几步。
晋王府的人全都走了,罗根基跪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那个纤弱的身影,一颗心也被带走了一般,痴了傻了。
仝贵妃面色铁青,早已气的七窍生烟,尤其是宇文治临走时那一瞪,她看了看罗根基,对身边的宫女冷声道,“让那个呆子来见我。”
说完转身走了。
经了这一场,任何人都看得出皇上已是龙颜大怒,谁也不敢多做停留,纷纷离开皇宫。
罗根基失魂落魄又忐忑不安的进了雍华宫,想到即将面临的可能是一场狂风暴雨,但只要一念及那张含情脉脉的脸蛋儿,立马便振作了精神,不管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只要能娶她为妻,他甘愿付出一切。
他挺了挺身子,义无反顾的跟着宫女向里走去。
仝贵妃正襟危坐,面上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焦躁,她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安排妥当的事怎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罗根基的突然出现是巧合偶遇还是刻意安排?如果是刻意安排的又会是谁呢?又是谁走漏了风声呢?
她冷厉的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会是她宫里的人吗?
一个小宫女从外头走进来,小心翼翼的回禀,“贵妃娘娘,罗太医来了。”
仝贵妃收起纷乱的思绪,目光冷凝,直直盯着缓步走进来的罗根基,看着罗根基行礼拜见,却一言不发。
良久,她才冷声道,“免礼。”
罗根基的心也跟着一紧,规规矩矩的垂手而立。
“罗根基,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仝贵妃语气严厉,冰冷的目光更是要把罗根基看透一般。
罗根基发紧的心愈发紧张,他暗暗揣测仝贵妃的话,面上却不动声色,“娘娘,微臣只是偶然经过,见有位小姐在亭子里垂头坐着,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所以才上前询问,谁知她正好起身没站稳,微臣只是上前扶了一把,并无别的事发生。”
仝贵妃大怒,厉声沉喝,“你只是上前扶了一把,并无别的事发生,你还想有什么事发生?难道你不知道今日的行为已经毁了一个姑娘的名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