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裳瞟她一眼,知她是真心要交权,亦知她心底所想,万氏确实是个适可而止知进退的人,她空无实权的时候,眼巴巴的也想要争一争,可当自己光明正大的把大权交给她的时候,她反而礼貌的又还回来。
这个是不是就叫做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呢?争的不过是那口气而已。
黎言裳呵呵一笑,“这些日子累着你了,既然你想歇着,那边歇着去吧。”
她说着对江妈妈道,“妈妈,收起来吧,仔细都放好了。”
江妈妈躬身将那一大串钥匙拿起来,应道,“是,世子妃。”
万氏没想到她这么爽快,本想着还要推辞一番呢,这下反倒轻松了。
黎言裳温和的目光在院子里管事们身上转了一圈,转身朝屋里走去,“进来回事吧。”
进了屋,管事们一一回禀,自是有条不紊,认真仔细。
黎言裳很是满意,挑着个别的嘱咐几句,便让她们退了。
坐了这半日,她也有些累了,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走动。
宝瓶端了热茶上来,她接在手里,一口气喝光,身上顿时一阵暖流,十月将近,天愈发的冷了,她禁不住低头感叹一声,“时间过得真快啊。”
宝瓶便笑道,“可不是嘛,世子妃,您的生辰马上就到了,奴婢们正想着给您准备什么礼物呢。”
黎言裳微微一愣,陡然想起,这一世她的生日是十月十二。
“世子妃。”倚翠挑着帘子走进来,手上拿着个纸封,走到黎言裳跟前禀道,“世子妃,有人给您送来一封信。”
黎言裳挑眉看她一眼,“谁送来的?”
倚翠摇摇头,“不知道是什么人,只说送给世子妃的。”
黎言裳接过信,打开纸封,从中拿出一张纸来,目光落在信的末尾,只见写着樊书启的名讳,遂双眉紧紧皱在一起。
樊书启邀她明日去茶楼一聚。
她将信折起来塞进纸封里,低头沉默不语。
二门上,清栏焦急的等在门口,远远的看见宇文晔走过来,忙迈着小碎步奔上去,跪在地上,“世子爷。”
宇文晔见是她,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清栏低着头哭道,“世子爷,求求您救救安侧妃吧,安侧妃自知做错了,无颜再见世子爷,这几日若不是奴婢们看着,安侧妃可能连命都没有了。世子爷,奴婢不求您别的,只求您陪安侧妃回一趟安府,夫人生病了,想见一见安侧妃跟世子爷,可是侧妃不愿再来见您。世子爷,求求您看在老爷夫人的份上,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只陪安侧妃回去一趟吧。”
舅母生病了?宇文晔低头看一眼清栏,舅父舅母对他一向疼爱,正因为如此,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安若曦,纵然安若曦千错万错,也不能抹杀舅父舅母对他的关心。
他沉声道,“你起来吧,回去告诉安侧妃,明日我陪她回去看望舅母。”
清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子爷真的答应了?她欢欣雀跃的站起来,低着头再一次问道,“世子爷,您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肯陪安侧妃回去吗?”
宇文晔却已转身走远了。
清栏眼巴巴的看着世子爷走远了,又不敢追上去询问,只跺了跺脚便转身一溜小跑奔回亭湖院报信去了。
晚上,宇文晔告诉黎言裳明日要陪安若曦回安府探望舅母的事,并邀她一同前往。
黎言裳微微一笑,“我还是不去了,舅母看到我病情会加重的,岂不是罪过更大了?”
宇文晔皱皱眉,却不肯,“我让你去你便去,有什么好推辞的。”
黎言裳笑道,“明天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办,就不跟着去了。”
宇文晔一边拉了床帐子,一边问道,“什么要紧的事?”
说着倾身靠近黎言裳,整个身子机会都贴了上来。
黎言裳往里挪挪身子,嗔道,“我与二弟妹之间的事,女人之间的事你也要打听么?”
宇文晔伸手揽住她,不许她再往后退,轻声道,“女人之间的事我没兴趣知道,不过我倒是对男女之事跟感兴趣,我的世子妃,咱们是不是需要沟通一下?”
黎言裳伸手挡在胸前,“我的世子爷,沟通就没必要了。我累了,想要睡觉了。”
宇文晔怎会允许她就此睡觉?自那日之后他一直忍着,唯恐伤了她,忍得他都快觉得自己不是男人了,眼见着她身体一日比一日好,他心痒难耐,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大手一挥,直接抚上她高挺的双胸,霸道而又充满柔情的道,“不沟通也好,那就我说了算吧。”
低头攫住红唇,趁她未防备之时便把她吻的一阵迷乱,再无抵抗之力。
片刻,帐子里传出细碎的呻吟声,夹着隐忍的低吼声。
夜,迷蒙而又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