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相府,回程时都显得有些沉默。只是此事,事关蓝小郁,他便不想就这么算了。
简凝析走到门边,却突然又回头说道:“我的事以后是与相府无关,只是相爷若仅凭他人之词便受人挑唆,那么,不知相府将来会如何?”
“大胆!你这是在阻咒本相吗?”蓝相爷听了大怒。
简凝析却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不敢。”
回去找蓝小郁时他就特意加快了脚步,担心以她的性子,一个坐不住,会乱跑出来。
然而到四姨娘从前的房间里,看到她还好端端的坐在床榻边,他心下终于松了口气。
“小鱼儿,我们先回去吧。”
“你问出什么了?他是不是说,我不是他的女儿,以后不许再出现在这里了?”蓝小郁抬头,轻声问他。
简凝析抿了抿唇,半晌才道:“你猜到了?”
蓝小郁抬头,却将一块写满了血字的白帕递到了他面前,“我看到了……她没有对不起他,她说,她不该做了那么多年的白日梦,以为只要有一个儿子,那个男人就会爱上她。
可是后来,仅凭一个护院莫名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他就怀疑她了,甚至亲手给她灌了落胎药,连我这个已经快十八岁的女儿他都怀疑了。
她选择自杀,是因为觉得在相府,她是真的活不下去了……为什么古代的女人会觉得离开一个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呢?”
她话语里尽是悲愤迷茫,这血帕是在床榻的被褥下找到的,她娘甚至觉得没有人会看到她留下来的话了。
简凝析不明白她说的古代是什么意思。
但她这少见的低迷的情绪却让他蹙眉,“大约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依赖没有了,人也就绝望了。”
“嗯,你说的对,人还是独立的好,太过依赖别人最后会失去生存的能力。”
蓝小郁点头,她以前就是太过依赖云非。
所以现在才总是不能接受他已经不在她身边的事实。
而她娘,一个古代的姨娘,她的生活中只能依赖她以为的丈夫,但这个丈夫,却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
“也不能一概而论,你要依赖一个人之前,要看清楚那个人。”简凝析收起了那张血字对她说道。
蓝小郁蹙眉:“我不要依赖别人了,我现在这个样子,都见不到相爷,我娘的尸骨都不知道葬在哪里?简凝析,我该怎么办?”
“你想要替你娘申冤?小鱼儿,没有人敢得罪相府,而不论是哪一个人看到的,都是四姨娘自杀,哪怕她是遭人陷害,我们也找不到证据,此事只能先搁置下来,慢慢调查了,如果你娘血书上所说的那名护院还活着,也许还能去找,就怕他也已经被相爷灭口。”
家丑不可外扬,四姨娘偷`情之事闹大了只会有损相爷颜面。
所以,他才草草打发了四姨娘,当做府里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过。
于是,能记得她这一个人的,大概只有蓝小郁和团子了。
两人出了相府,回程时都显得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