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拿着戒指有些发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白沫沫已经走进了静慈堂。
这算是意外之财么?这司机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也没有追上去还给白沫沫的意识,思想争斗一会后驱车离去。
白沫沫在静慈堂负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放着白雄文骨灰龛的地方,瓷板上老爹那清晰的照片映入眼帘,白沫沫压抑已久的泪水瞬间崩塌。
是她不孝,这一个月以来就没打过电话给老爹,如今父女再见却已经是天人永隔。
“老爹,沫沫来迟了…对不起……。“鼻尖的酸涩,胸口的郁结,她由无声的落泪渐渐嚎啕大哭起来。
她是有多不孝啊,自从泰国平安回来后,就在季老爷子的葬礼上与老爹寒暄了几句,当时她还嫌老爹啰嗦,总是强调她要养好身子,已经是为人妻了要稳重,可如今她想要再听的唠叨却已经不可能了。
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人能痛苦过她,她爱老爹也爱季维琛,可是如今老爹却因为季维琛而死,就算不是季维琛直接杀害了老爹,可却也跟他脱不了干系,试问她以后还怎么季维琛相处下去。
“老爹我该怎么办?”白沫沫慢慢的蹲下身子,环手将自己抱住呜咽。
大宅她是怎么都不会回去了,心已寒,爱情支离破碎,纵使她还有千万个理由不能放下对季维琛的爱,可老爹的死却真真实实的摆在她面前,光这一条,她就绝不可能再回去。
外面天大地大,而白沫沫却发现好像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没有老爹的世界,她感觉自己变回了婴孩时被抛弃的孤儿。
是老爹给了她重生的机会,是老爹不辞辛劳的养育她二十余载,杀父之仇她必须报,可季维琛,那个在泰国拼了命的保护她的男人,那个对她无微不至照顾的男人,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对于她的任性,却是一味的包容、忍让,她也是欠着他的。
白沫沫一个人蹲坐在地上,哭的哑了声,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
痛,撕心裂肺的痛,她无法抉择,身体传来的痛楚,她多想就这样死去。
当小腹微微传来阵痛,她才发现她现在还有一个孩子,一个见证了她与季维琛爱的结晶。
也不知道白沫沫蹲坐在地上有多久,外面天色由白昼渐渐转为黄昏,偶尔会进来几个拜祭的人,看着白沫沫有些心疼的摇摇头,对她道了句节哀顺变。
别人不懂她此刻的痛苦不单单只是失去亲人那么简单,而是一个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心,如今支离破碎,看不到光明。
“沫沫,你真的还在这里。”悠美焦急的声音响起,白沫沫如雕塑般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哭了一个下午,她的泪水已经流干,面上是紧巴巴的泪痕,悠美走近白沫沫将她扶起,在见到她憔悴的面容时,心也跟着难过起来。
“沫沫不难过来,起来,我们回家。”悠美将白沫沫慢慢的扶起,很是心疼。
“家?我还有家么?”白沫沫迷离的双眸慢慢的抬起望向悠美,空洞无神。
“沫沫,不要这样,跟我回去吧。”悠美同样苦着一张脸,虽然她无法体会白沫沫此刻的痛,可她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