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记得那天，哥哥的德妃王栖凤来找清儿的时候。

清儿说她去去就来，临走时又吩咐他和哥哥不许掺和，她说她自己可以解决。

他和哥哥对视了一眼，默契的等她走了许久之后，同时起身悄悄的跟去。

倒不是怕那小女人吃亏，他只是好奇，以那小家伙的性子会如何解决这件事。

转头看看一直默不作声的哥哥，很显然，哥哥抱着和他同样的想法。

走进正殿，一堵墙刚好挡住他和哥哥的身形，也不妨碍他们偷听那小女人说的话。

“你打扰我的睡眠，一千两；让我的贴身婢女亲自去请我，跑路费...就一百两好啦，不算贵了吧？”“上好的金梅露，一口二百两；拍了我的紫禅木桌，吓坏了我脆弱的小心脏儿，精神损失费一万两；震碎了我的上等青花瓷茶具，五百两！好了，暂时就这么多了，拿来吧。”

“啪”

“打了我细腻的肌肤，金贵的小手，损失费一万五千两！”“德妃娘娘应该不会为了这点小钱，跟我计较的吧？”

“你是故意的！！”

“呀！你终于明白啦？”

“噗嗤”听着这样的对话，虽然看不见她们的表情，司徒竹轩还是忍不住的失笑出声，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那德妃王栖凤被那个小家伙气的吐血的样子。

转头看看哥哥，正见哥哥的眼里，也是浓浓的笑意，甚至，还有一丝让他羡慕的火热...

他这才猛然想起，外面的那个小女人，那是自己哥哥的妃子，那是他一辈子都无法触及到的距离。

他和她，隔着的不仅仅只是自己的哥哥，还有哥哥的皇位，哥哥的尊严，甚至是全天下的老百姓！为世人所不耻的乱伦！

他可以背负那个乱字，但叫他如何舍得让她背负那个伦字？

心下一痛，慌张的转回头去，正听见墙那边哥哥的德妃，被那个小女人给气的话都说不顺畅。

“你...你...凭什么打扰你就寝就要我一千两银子！”

“啧啧...”“你要知道，睡眠对于女人来说可是最重要的，有好的睡眠就有好的气色，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侍候皇上的女人；你想啊，要是我因为睡眠不好，而长了双黑眼圈也是简单的，怕就怕要是皇上那天晚上跟我做ai，万一做着做着，陡然一睁眼看见我的那副鬼样子，吓坏龙体算是幸运的了，若是直接被吓的不举...你可就倒了大霉了，所以一千两还真是便宜你了！”

“嘎吱，嘎吱...”

身旁哥哥的咬牙声是那么的明显，司徒竹轩笑了：“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清儿能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来了！”

司徒剑南不满于弟弟的话里，对自己妃子的熟悉，转过头，正要训斥，却看见弟弟的眼里是满到溢出来的深情。

心惊、心痛、心酸；充斥在司徒剑南的心中，可是，面对着这人，他张开的薄唇却又说不出刺人的话来。

他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啊！在这皇宫里，亲情本来就是奢求，可是独独他们俩是从小到大感情最好的。

一起吃饭，一起去学堂，一起玩耍，俩人分开的次数屈指可数！

“该死，我到底举不举，她不是最清楚！”

感觉身旁那人全身一震，他有些心虚的用眼角的余光扫去。

看见的是弟弟眼中的深情，在如他所愿中慢慢的褪去，然而，当看见他眼里那深到仿佛能化为实质的痛苦时，自己的心却又是那么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