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翼怎么肯放弃,这可是难得接近她的机会,而且, 他也愿意这样服侍这个小女人。原来,屈尊降贵并不是一种苦,也能让人的心里感觉到甜丝丝的,并且还能让人甘之如饴的!
“碗很烫,你一手拿着容易洒了,还是我来喂你比较妥当。”
说着,却是一勺子喂入了她的嘴里。林梦无奈略红了脸,像个娃娃一般地被他喂着。好不容易一碗粥喝完,萧翼却不肯罢手,兀自在那欢喜地低喃,“剩下的,过会儿再喝吧!你身子弱,可得多补补的。”
她微微抿了抿唇,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其实有点不好受。这个男人对她很好,真的很好。而他大概想要什么,她也是知道一些的。可是——
她忍不住地挪眼,往自己的脚腕看去,那里盘绕着一串脚链,她的心紧跟着就悲悲地凉了起来。跟过了那样的一个男人,再跟另外一个,她已经没有信心,也不想傻到再去做些什么了!
她和萧翼之间的约定,是在半年之后,也许等她熬到了半年,他得到了她,也就厌倦了,也许,就是又一次地被抛弃吧。她有时候,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睁着眼,看着夜晚的黑暗,就想着,得过且过吧!对萧翼完成了她的承诺,便也就结束了!
这大概——就是交易了吧!
只是有时候在面对萧翼的温柔和付出的时候,她会略感到愧疚和不安,即便如此,她也无法再做出什么!
那种疼,伤过一次也就罢了,就请让她自私一点,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拒绝被伤第二回!
“要不要看会儿电影啊?”
萧翼笑着拿着湿巾帮她擦了擦小嘴,然后帮她调整了一下靠枕,让她的身子往下躺了躺,能更加舒服一点。这几天,这个男人对她无微不至的的关照,几乎快赶上顶级的男佣人了!
林梦摇摇头,有些无法面对。她闭了眼,自然就看不到萧翼那瞬间暗下的脸。看她闭上了眼,萧翼那带笑的眸子,紧跟着透着冰色凉了起来。他岂能看不到她时常看着那脚链在发呆,岂能料想不到,她在安安静静地发呆的时候大半的时候都在想容凌。可是,她是一个病人,他无法对此愤怒,所以只能装作不知道!
快出院的时候,江破浪倒是来了,那是一个星期天,他也不用去上课!
江破浪一早就知道林梦住院了,这应该归功于无所不在的新闻媒体。他们详细报道了林梦那晚自杀的过程,那被血水填满的大浴缸,还有她一身是血穿着血色染红的浴袍被人抱出来的情形,以及她后续的抢救过程。
江破浪一早就想来看林梦的,只是那个时候萧翼厌烦那些无孔不入的新闻媒体,所以对自己的手下下了死令,不准放任何人进入林梦的病房,不给任何人接近林梦的机会。所以,江破浪无奈悻悻而归。
今天来,也想着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见林梦一面估计也不是那么难了,所以他也就来了。萧翼的手下通报给萧翼,萧翼本能地就想再次把江破浪给拦下来。这也是一个对他的女人有些企图的男孩,虽然成不了气候,但是让他最好不要出现在林梦的面前。
大概萧翼也知道,自杀的人大多数都有那么一点抑郁倾向。这种情绪如果不好好调理,将来也许会发展成为一种心理疾病。这些日子,林梦见过的人,来来回回,也就他和她爸爸。每每谈话的时候,她都表现出一副懒懒的样子,话都说不上几句,仿佛做什么都带了些厌倦。萧翼看了,也是有些着急的。但是他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更没办法健谈到自说自话两三个小时的程度,所以更多时候,就是跟着林梦一起在那里安静地发呆,安静地陪着她。而事实上呢,让堂堂银狼组的老大做一个陪人说话的角色,也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他知道江破浪个性开朗,和他的那个兄弟许鸣差不多,估计也健谈得很。而且,江破浪又是林梦的朋友兼同学,大概会有一些共同语言,或许他还能开导开导林梦,让她开心一些。这样想着,萧翼就放了江破浪进来。
果然,林梦见到江破浪,不由笑了一下,看得出来有一丝欣喜。她一个人,独自待在这病房已经有些日子了,成日里缩在这里,却连房门都出不去,不能不说是憋气。而且,就这么和容凌断了关系,她的心里也不可能不憋得慌,她迫切地想要找个人能分担一下心里的酸苦,可是面对萧翼,她却什么都不能讲!
因为,萧翼是在养着她的啊,他是要得到她的啊,她怎么可能对萧翼讲这些话。在他的面前,她又怎么能流露出因一个男人惹来的悲伤?
“阿浪!”她笑着,轻轻地喊了江破浪的名字!
萧翼不免心里略有一抹失落,但还是识趣地让出了地方,自己推门离开。
房间就剩下了他们两人,江破浪不由沉下了脸,猛然怒斥林梦道:“你怎么能这样做?”
林梦的眼睛闪了闪,肩膀不由地缩了缩,略躲开江破浪那怒气腾腾的双眼。不得不说,他生气的样子,也是有些吓人的。
“你就是再想不开,也不该做这种事情!再说,这世上哪有过不去的坎,你怎能如此糊涂?你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难道就不能想想那些真心关心你的人?你这样做了,他们该是多么伤心。至少,我也算这会伤心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