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就笑了,伸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小脸,戏弄道:“你知道就好!”
她鼓起了眼,小手抓住了他依然搭在她脸上的大掌,拽住,放在手心,黑眸依恋般地看着他。“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他垂眼看着自己的手被她握着,眸色微微一暖,清冷的嗓音也沙哑了一分。
“放心,他们家不会再作怪了!”短期内应该是不至于了!
林梦皱皱眉,似乎依然有些担心。
他低下头,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小嘴。“你应该相信我!”
她就笑,脸蛋上涌上一抹羞红。“你老是这样说,可是我又不知道你有多厉害,哪能说相信就相信啊,总得知道些什么,才能彻底安心吧!”
他对上那一双宛如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眼,就愣了愣,恍惚地觉得,她说的,其实也是对的。
想了想,他给了她一个解释。“他们家有把柄在我手上,放心,他们不敢再出手了!”
她就眯眼笑,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仿佛这样便就信了。其实,她要的也不是很多,有时候一个模糊的解释,她就能信他的。
“你觉得,佑佑还能在大风幼稚园待着吗?”
完全是一副和他商量着关于孩子未来教育的口气,就仿佛是一对小夫妻之间该有的话题一般。
容凌一颗心,就有些暖暖地发软起来。
“孩子在哪里跌倒的,就该在哪里站起来,总不能怕孩子摔了,就一辈子护在他的左右,这样,孩子一辈子也不可能长大!”
林梦点了点头,软声跟着道:“说是这样说,可……”
她一五一十地将佑佑这些日子在幼稚园经历过的事情告诉了他,其实这些,都是容凌知道的,毕竟,那幼稚园里可是有他的人。他知道的绝对要比林梦多得多。
“你说,佑佑还适合吗?”
“怎么不适合?事情正在慢慢地朝好的一面发展,你不用太过担心。你也应该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一点。”
林梦立刻就皱起了小脸,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容凌的五根指头把玩着,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带了一点叹息。“其实,我也没觉得大风太差,可就是……大概因为佑佑被打了吧,我心里就有点不舒服……那个时候,佑佑那个样子……”
林梦想起儿子那副模样,心就抽抽地疼,眼眶就有点发酸,继而又怕容凌笑话,摇了摇头,甩开那点女性的多愁善感。
“算了,是我多想了!”
“再看看吧!”容凌说。
“嗯?”
“等佑佑病好了,让他在大风再待一段时间,若是不合适,再转学吧!”
他到底是迁就她!看着她小小的那副模样,身高才不过到他的胸口,巴掌大的小脸染着忧愁,这么小就得为孩子如此牵肠挂肚,他就有些不忍。
她“嗯”了一声,仰起脸,如释重负般地笑了。黑亮的眸子看着他,顷刻间发出了极为迷人的亮彩。他被这神采蛊惑,心头一热,不待拥她入怀,她却放开了他的手,步履轻快得犹如花仙子般地晃入了病房之中。他的手一下子空落了,再也没有那柔软的仿若凝脂般的指腹在他的手上摩挲而过而留下的温暖。怔了怔,他甩甩头,耳听着病房内孩子们清脆的笑声和她温温的软语,跟了进去。
因为容三伯过来探望,所以佑佑的住院就显得很不一般,探病的立刻就多了起来。毕竟,容家一明一暗的两个巨头都对这个孩子做出了表示,其他人只要不是傻子,这个时候都该有些表示了!自然,这些来探望的,大多都被容凌毫不客气地挡在了门外,也没人有这个胆子强闯。
阮家兄弟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心里犹如放了一把火一般。他们早已经警告过林梦,让她离容凌远一点,可是林梦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又和容家人牵扯在了一起,那个女人,莫非是傻的不成!
两兄弟觉得前所未有地憋气。去医院找林梦谈一谈,这是必然的事。所以,阮承毅来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阮承毅在病房外的客厅里近乎是质问。“你哪怕爱慕虚荣,也不该挑上容家人。你这儿子这次受的教训还不够你认清的?还是说,你这儿子对你来说,也只是一种工具?”
林梦的脸色,立刻冷了起来,谁也不许当着她的面,这样说她的儿子!于是,她的声音也带了冷厉。
“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是我清楚我在做什么!”
“我觉得你这脸皮很厚!”阮承毅毫不客气地批评。“你记得,你是有夫之妇,别再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我们的容忍度那也是有限的。”
林梦的心里当真是有如吃了黄连一般,有苦说不出。罢了,一切都是她自己造的孽,别人指责也无可厚非。于是,她笑了,妖魅地犹如一个祸国妖姬一般地笑了。
“你们若有本事,就把我从阮家给赶出去,如何?”
她发现,人心真是世上最不可捉摸的东西,也是最不可控制的东西,既然那样的努力,总是无法扭转她和这三兄弟之间的关系,那么,还不如恣意地来,她也不当什么圣母,什么好女人,就当是一个坏女人好了,然后让他们卯足了劲,凭自己的本事把她给赶走好了。
她本来有点贪心,老爷子在她走之前,只吩咐了让她帮着几个兄弟成长起来, 尽量靠自己的本事把公司发展起来,只是她做事想尽善尽美,能够靠自己的力量,让三兄弟能把对阮苍盛那小情人的仇恨也给放下。可,这世上哪有这般完美的事儿?
“你终于暴露了你的野心了!”阮承毅气愤。
林梦随之笑笑。“随便你们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