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意不明,只是将这些事情交给大哥处理,可没有明旨或者说要如何处理。”
“燕家和明家,势力盘根错节,也不是一时就能连根拔起的,大哥你也不必太过忧心焦虑,我想以后的事儿,会一件接着一件。我有一种预感,燕太妃和明太妃的死,不会到此为止,还会有人死的。”
“几位皇子,他们的母妃,还有他们的背后的那些势力,朝臣们……”
奚宁邦叹息,如今燕家和明家已经被挑起,点燃了火苗,要是事情继续下去,如他所料,如奚留香所言,那几位太妃接连出事,那么事情就更复杂了,超出他们的控制。
那样下去,他无法控制,事情会乱套。
局势如今已经极为微妙,他挑起燕家内讧,再挑起燕家和明家的对阵互相消耗,但是若再参与几家进来,他真会感觉难以支撑下去,心力不足。
“皇上到底是何意?香儿你说说,皇上是要彻底铲除燕家和明家,还有那几家吗?几位皇子,必定会因为此事沉不住气,皇上是要彻底清除后患了吗?”
“即便没有燕太妃和明太妃的事情,你以为那几位皇子就会都悔过自新,重新做人消停吗?”
“外戚权势盘根错节庞大,已经不是一日,前几年先帝抱病,这几家的动作都大了起来,各自支持诸位皇子争夺储君之位。说起来,论外戚的权力,还有哪家的权力,比奚家更大!”
奚宁邦再度深深叹息,或许皇上牵动这些家族,把局势弄乱,就是要火中取栗,从中渔翁得利吧。
但是事情如此发展下去,那些朝臣们,外戚们,如何会不对皇上深深忌惮,甚至被bi铤而走险,这不是一个稳妥的办法。这样做利弊皆有,可能会因为打乱了秩序,令朝臣们无所适从,人心惶惶从而互相猜忌争斗。
但是,也可能会因为如此,这些家族看明白皇上的手段和心意,互相联合起来,共同对抗皇上。
“香儿,你在后宫可有为难的事情吗?”
“还好,有黑白无常他们,还有那几只老妖怪,我应付的来。大哥,我能感觉到,在皇宫有一股极其隐秘的势力存在,昨夜的事情,足以说明那些人对皇宫的熟悉和他们的嚣张。”
“你想,会有什么人,能敢在这种时候还做出这样的事情?”
“大哥,你还是在怀疑他?”
“皇上是爹和大哥唯一看不透的人,皇上行事能忍人所不能忍。二十多年那样的日子,皇上一路独自煎熬过来,皇上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是不可能。皇宫之中,先帝必定将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皇上,此事若说不是皇上所为,你以为会是谁?皇上的心意和行事,难道你就能……”
奚宁邦忽然停顿下来,脸庞微微扭曲,他霍然起身向门口望了过去。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门外缓步走了进来,冷峻的脸硬朗的线条,幽深无底的墨曈,令奚宁邦不由得心悸。
“皇上,臣参见皇上。”
奚宁邦急忙上前几步跪了下去,低头拜伏在地上,刚才他的话,被这位皇上听到了多少?
他不是很清楚,觉察的时候太晚,他还是太大意了,以为在这里,谁也不能随意靠近,却是忽略了这里是皇上的寝宫,皇上前来命人不得出声通报,那些奴仆们,谁敢出声?
换别人,也不能如此靠近他还没有发觉,奈何这位皇上也是一位高手,他大意疏忽之下,被皇上听到了某些他不该说的话。
宫锦文没有说话,缓步从奚宁邦面前走了过去。
“你回来了,喝杯茶。”
奚留香亲手将宫锦文头上的皇冠摘掉,为宫锦文宽衣,脱去复杂沉重的龙袍。
宫锦文默不作声,任凭奚留香侍候他,端起手中的茶喝了一口。
“今儿是什么茶?味道有些不一样。”
“是我特意为皇上熬制的,加入了几样药物,提神醒脑,益气补血,去火生津呢,你觉得味道如何?”
“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喝,尝了这味道就知道是你熬制的,别人没有本事熬制出如此难喝的茶。”
宫锦文很拽地说了一句,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伸手拿过茶壶又倒了一杯。
奚宁邦跪在地上转过身体,面对宫锦文重新跪好拜伏在地。
“难喝你还喝。”
奚留香嘟起红唇,眼刀一片片飞向宫锦文。
“是你亲手熬制的,再难喝朕也得喝下去,谁让朕是有名的惧内呢?”
“去,你何时惧内了?”
“香儿,你不知道吗?朕的惧内,建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整个旦夕国都传遍了此事。你的悍妒,全国知名,备受旦夕国妇人闺阁少女崇拜。谁不知道,朕的身边,就连一个奴婢都不敢用。”
“你……”
奚留香斜眼看着宫锦文:“皇上,要不要臣妾今夜就打扮好一位美人,爬到皇上的龙榻上去侍寝?”
“你有如此好心?省省吧,朕看你是太悠闲了吧?今日后宫没有事情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