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远远的离开渡口享福.各个正将各自管自己这一摊子.渡河秩序本來就乱.速度快不起來.他老人家.再催起着辅兵轻重跟上就是.一切齐集了.双方再行决战.
反正汴河离汴梁城实在太近.要耽搁也就是天把两天的功夫.大头兵们咬牙忍忍就是.所以伪齐军战兵主力渡河差不多七七八八了.就得军令在沒有辎重跟随的情况下向前行军.这些苦头.只能自己吃足了.
在伪齐军当中.林言素來也称作是能将.这个时候.他就骑在马上.叉腰环顾四野扎营的纷乱景象.看着士卒们有气沒力的在那里干活儿.脸色黑得如同铁块一般.这个时候早有亲卫上來.禀报道:“大人.中军帐幕已经设好.大人辛苦了一天.早些下去休息罢.”话还沒说完.林言就一鞭子抽在了那亲卫头盔上:“士卒不休.某这主将先躺下了.成什么一个样子.将本将中军大帐移给士卒用.你们的也都拿出來.今天夜里.本将左右.有一个算一个.都睡地窝子.”
那亲卫挨了一鞭子.都嘟囔囔的走远.心下大是不平.其他正将各领一军.现在不怕是早就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他们的亲卫也跟着沾光.倒是自家将主这般作态.伪齐军是黄巢的.纵然你是他侄儿.但这摊子又不是你林言的.这般卖力作甚.
大事到了这个地步.黄巢麾下大将凋零.林言此刻已经被黄巢倚为助臂.可以算得上三军统帅了.但是这种苛刻的举动.也只能管得自家控鹤军军中.放眼左右.红日西斜.汴梁城影.也隐隐约约.
派出哨探尚未回报.周遭营盘无一不散漫松懈.士卒抱怨之声接地连天.宿将如他.也只能叹息一声.伪齐军军心士气.已经是一落千丈.不复当年起义劲旅风采.做为征战之士.杀敌致命才算本分.现在这个模样.算是什么.讨唐战事.伪齐军能不能夺下这场大功.还当真在未定之天.伪齐军扎营.激起满天烟尘.伸出去的哨探.这个时候也都渐渐回返.一队队的來到林言这里回报军情.
李克用大军.就列阵燕京之前.摆出了依城野战的态势.段明玉坐镇后方.以防秦宗权的蔡周军和黄巢前后夹击.不过这个秦宗权和黄巢又不是什么过命的交情.按照常理來说.怎么不会來触这个霉头.黄巢已经完全失却了对秦宗权的控制能力了.
河东军列阵于前.伪齐军同样也扎下了营盘.摆出了堂堂之阵的模样.看其旗号.全军主力已经在此.河东军远拦子.也并沒有放得太远.而是只用來遮护自己大军.这些军情.一道道的传回來.林言反复确认之后.才以手加额.对天叹息:“天幸朱温士气也堕落得不成样子了.要是他们稍稍主动一些.只怕俺们就得败退回王满渡口河边上去.挨过这一两日罢.将自家营盘立稳当了.等秦宗权赶來.俺就交卸了这个差事.这场大功.就让秦宗权亲手去抢罢.俺只要弟兄们能少些杀伤.就与愿足矣.”毕竟年轻了.林言这个时候竟然开始指望不靠谱的秦宗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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